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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哥你打我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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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了什么?

他说出来原刈可能不信,原灿认真反省后,觉得自己错在午觉没有睡,晚饭没有多吃点,平时疏于锻炼跑不赢原刈。

不然凭他现在这狗脾气,还不得跟原刈唠一晚上磕,不把原刈唠晕算他输。

“哥哥,我错了。”他心里腹诽,嘴上认错。

八百字作文,总分总结构,先点明主题,再循序渐进,分条作答,最后重申错误,升华主题,打一打感情牌,掉两滴鳄鱼眼泪。

他检讨得全面具体,从不该上课玩手机,到不该翻墙违反校规,从个人行为习惯到交友范围,他挨个细说,一点一点把自己撇清,营造出他可怜又无辜,因为没有人管教,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能做的,因此可能误入了歧途。

他只是一个好奇想尝试点刺激的东西,结果不小心翻车了的乖小孩。

他向原刈保证,按时上课,认真上学,不和手机上的那些人来往,他会改的,他什么都会改,只求原刈能原谅他。

说完,原灿给自己打了个五十九分,完美!

奈何,有人心硬如铁,丝毫不领情。

“两个小时后,如果还是这套话,你就跪一晚上。”原刈嗤笑,英俊的脸上是惯见的了然,他示意原灿伸手,举直,把藤条搁在了他并举的双手上。

原灿眨眨眼,干涩得想流泪,他手指蜷缩了下,没动,后知后觉地想起,哦,原来手是用来放挨揍的工具的啊。

又累又饿,还渴,原灿舔舔嘴唇,干巴巴地生闷气,怎么话就那么多,水都喝不上一口,其实水是可以喝的,但喝了原刈肯定不会让他去上厕所。

他记得小学有一次,晚饭是吃的羊肉,他咕噜咕噜连汤带肉吃了一锅,饭后,原刈检查他作业,发现他有半个月的字都没有练,押着他写了大半晚上,他憋得难受,在地上打滚,拿头撞桌子腿儿,原刈只是让他坐好,把笔拿好,一笔一划写清楚,乱写了一个字,一整张都不算。

忘了写了多少张纸,原灿只记得他挨了不少打,很薄很韧的塑胶尺抽在手心,火辣辣地疼,还要握笔,汗湿了打起来就更疼,他哭,叫哥哥嗓子都叫哑了,原刈给他喂水,他死活不肯喝,原刈按了按他的肚子,叫他自己撩起来。

廉价的塑胶尺是他自己买的文具,五毛钱,他捡了很久的瓶子和纸箱,卖掉后得了十五块钱,给自己买了一把尺子,一支铅笔,一个橡皮擦。他什么也不能给原刈买。原刈身上的昂贵与他的穷酸小气格格不入。

原刈对他的成长几乎是到了严苛的地步,见不得他有任何小家子气的行为,不准他用铅笔练字,不能擦掉错误,不准用直尺比着写,要自己掌握尺度,对于一个上学晚又被迫跳级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他偷偷给自己买铅笔、尺子和橡皮擦,想着把字练好了再去坦白,哥哥应该不会怪他。

那天晚上,他哭着把铅笔写完,尺子打完了他的手心,就抽在他圆滚滚的肚皮上,几毛钱的便宜玩意儿在原刈手上异常凶残,泛着幽暗的紫色的哑光,一下下扬起,又落在柔软细嫩的腹部。

敲着满肚子液体和委屈,原灿哭得喘不过气,他试图攥住那根薄薄的尺子,挽救自己难受得快要裂开的肚子,但原刈只轻轻笑了一声,他就吓得不敢再动,含着泪也不敢哭,小声抽泣着去舔原刈杯子里的水,时不时发出小动物难受的呜咽声。

原刈就是有这种本事,哪怕把人翻来覆去折腾了一遍,也半点不会改变自己原有的想法。

因此,他让原灿跪一晚上,原灿就真的只能在又冷又硬的高板凳上跪着,一次次摔下来,再爬回去,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摔得越来越重。

可是还是要跪回去。

迷迷糊糊失去意识,又被藤条抽到清醒,原灿自暴自弃地趴在地上,像一条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的死狗,躲也不躲了,把裤子扯下来,露出道道红楞的屁股。

“哥,你打我吧,我真的,爬不上去了。”

他有气无力,嘴唇干得有些张不开,眼睛也涩,之前鳄鱼眼泪掉太多,现在反而落不下泪来,搞得他想扮惨都差点意思。

他脑子浑浑噩噩,倒是把原刈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真情实意地哀求原刈:

“你换一个罚吧,我受不住这个了,你疼疼灿灿好不好,哥哥……”

“灿灿不懂事,灿灿笨,哥哥教教我,不要生气,哥哥,你知道的,我最听哥哥的话了。”

他一口一个哥哥,半点没有白日里的嚣张气焰,柔软又急切,可原刈按捺下的那些阴暗又晦涩,卑劣到见不得光的想法却又在萌生。

他可以继续叫我原刈。原刈想。

原灿反应迟钝,也知道了不对,他晕乎乎地看着神色莫名沉下来的原刈,张着嘴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去找那根藤条。

他捡起那根原刈随手丢下的藤条,双手捧着,表情畏惧又诚恳,小心翼翼地递给原刈。

“哥哥,灿灿错了,您罚灿灿,罚完就不生气了。”

换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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