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冷心热(2 / 3)
能取了人家的头来?或者是你多一个贵人,给你指点迷津,那杀杨子絮灭沐恩,不也是迟早的事了吗?”
“可这贵人难寻啊,父皇所指是……”
“朕可不就是你的贵人吗?”萧坤转身看着他笑道。
萧兰汀恍然大悟,萧坤便继续道:
“朕先前放手叫你自己领兵,一是觉得你虽是小小年纪实力却也不俗,有这个能耐,二则也是为锻炼你,叫你攻克些小地小城便也罢了,朕好操心朝政其他琐事。只是如今碰到了难啃的骨头,太后的病又是这样,朝纲紊乱,朕也焦心,所以接下来,你只听朕的派遣就是了。”
“儿臣但听父皇吩咐。”
“朕先前轻视了杨子絮的那位军师,所以失了霍兰玲,朕也在反思呢。眼下你且按兵不动,只南下守住其他疆域即可,此战后沐恩与列支必有一战,加上季罗渡那边也是蠢蠢欲动,不妨先叫他们狗咬狗一会儿,你坐山观虎斗,只不出兵,自己先研究研究沐恩那军师的策略,待时机成熟,朕自有安排。”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萧坤长叹一声道:
“我这次叫你回来,并非是因你祖母病重,其实是为跟你说这些,你年龄小,经验不足,又不是个爱看书的,以前你哥哥在宫里还有人提点你监督你读书,甚至于读给你听。如今你是一心扑在战事上,是彻底不见孙子不理《六韬》了,朕要是与你同行,必得天天抽得你皮开肉绽。”
萧兰汀便挠着头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萧坤见他抬起胳膊时还是不利索,想来是旧伤未彻底痊愈,便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叶太医给你诊疗得如何?”
“叶太医医术颇佳,儿臣已经大好了,虽不能如以前一样挽弓,但大体是不影响的。”
萧坤便也叹气,有些心疼地捏着萧兰汀身上的甲胄,道:
“汀儿啊,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一定要身强体健地好好地活,千万不能有事。若是万不得已之时,你就是弃城而逃,朕也不会怪你,朕和你母亲不求你为国捐躯,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你看看你祖母,年轻时多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简直是铁打的娘子,如今老了,竟然消颓成这样,实在可惜。”顿一顿便又道,“朕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就算你祖母此次凶多吉少,你也不必担心朕,宫里头的事你一概不用管,只要朕一声命令,你就把杨子絮的人头提回来见朕足矣,还有,一定要把你哥哥带回来,你姑姑为了你哥哥的事日夜忧心,臆症总是不见好,你也该为我们这些长辈排忧解难了。”
“父皇放心,汀儿定会将哥哥好好地带回来,再不叫他受一点儿委屈。只是如今杨子絮那贼人挟持着哥哥,儿臣难以下手,只等父皇一声令下,儿臣便率兵攻破沐恩,哥哥就能安然无恙地跟儿臣一起回来了。”
萧坤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杨子絮领着人马回来,已是难以掩饰喜悦之情,他冒冒失失地跑到萧兰因书房,却不见人。于是便问监视萧兰因的几个兵卒,兵卒说,萧郡王跑到后头的雪山上散心去了,大王放心,我们给他拴着脚镣呢,他跑不掉的。
杨子絮便又风风火火地要去雪山上,周怀成看见,问他干什么去,他也未来得及应答,于是周便又憋着一股怒气。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便过来笑呵呵地揽住他的肩,道:
“老三,你怎么气成了个河豚了?哎你们看,老三现在是一捏就要炸了,哈哈哈哈。”
周怀成奋力挣开他们几人,径直朝自己帐中去了。
杨子絮远远地看见萧兰因站在山上的一棵老树旁,静静地如一幅画一般,眼神凝重又透着平和柔顺,不知在想些什么。杨子絮跑得急,便卸了铠甲丢在地上扶膝喘气,眼睛却望着兰因的侧影,不知不觉先叫出了他的名字。兰因听见,回转过头来,于是杨子絮便看见他的军师自雪山之上与老树之旁、背着手笑着朝他走来,他脚下的锁链一点一点铲着厚重的雪,声音不似从前那样清脆。萧兰因行至杨子絮身前,笑道:
“如何,大捷归来的感觉不错吧?”
杨子絮便也低着头笑了,他难以忽视萧兰因脚上的镣铐,于是忽然蹲身半跪在萧兰因面前,伸手去触他脚上的铁链,兰因本能地往后退一步,杨子絮却拉过他的脚叫他别动,遂从身侧抽出匕首来一刀下去割断了那铁链,于是看到萧兰因一双淤青的脚踝。
“大王吓我一跳,小人以为自己要被施以刖刑了。”
杨子絮收了匕首,起身道:
“这次攻下霍兰玲,还得归功于你。本王想了想,你这样行动不便,身上本来就有病,再添一双病脚,就更不利于替本王谋划,你今日起就不是奴隶了,到本王帐中跟四大将军一起协助本王成事吧。”
萧兰因舒一口气,一面行礼谢过,一面掩不住心下欢喜。杨子絮见他待在原地迟迟不动弹,便拉了他一把道:
“你这病秧子郡王还敢跑雪山上吸冷气呢,快回去被窝里暖暖吧。再冻坏,本王还要找人给你医。”
萧兰因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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