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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神袛。
前店安安静静,后厨便热火朝天的。
余沅正蹲在地上削土豆,手被水泡得发白,削皮刀已经很旧了,老板不肯换,总说还能再用用。
刀头有些顿,余沅总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削下土豆皮。
胡典端着盘子从他身旁走过,眼神蔑视,不经意地狠狠撞了他一下。
哗啦一道长长的口子从手腕处蔓延到手指,鲜血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他手下的水盆里,染红了手里的土豆。
罪魁祸首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对不起了,没看到你。”
余沅蹲在地上低着头,胡典又瞪了他一眼,端着饭就要走,就见余沅噌地站起身来。
胡典和余沅差不多高,他站在胡典面前,死死地瞪着他,对方被这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又稳下心神梗着脖子粗声道“干什么,我不是和你道歉了?!”
“你故意的。”
胡典瞪着眼睛不承认“谁说我是故意的,有人看见了?余沅,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你也没必要陷害我吧!”
余沅不说话了,他被割伤的左手还在滴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后厨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抽油烟机的声音呼呼呼地响,一声声惨叫从后厨传来。
南序町有些心神不宁的,他没吃多少菜,后厨里的声音传来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许熙熙脸色惨白地站在他旁边。
一群看热闹的人涌进了后厨,南序町也跟着进去了。
面前的一幕让他愣了一下,余沅正揪着胡典的领子,左手上布满了血迹,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胡典的。
他的脸上溅了几滴血,乍一看像是地狱里的罗刹。
他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南序町,对方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许熙熙缩在他身旁,哆哆嗦嗦的样子到是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余沅?!”老板从外面赶回来了,陈莲心站在一边不敢靠近他们,老板伸着粗短的手指指着余沅,气急败坏道“余沅!你没听到我说话吗?放开胡典,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余沅松开了手,胡典也跌坐在地上,身边是打碎的盘子和碗,那盆混着血的土豆也咕噜咕噜地滚到余沅脚边。
胡典趴在地上喘息,他指着余沅喊到“余沅,你——!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余沅只是站在原地,他握着左手紧紧握着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胡典吼完后,周围都静悄悄的,没人说话。
陈莲心想要给余沅求情,她小声祈求道“典哥,你别……,余哥他知错了。”她又伸手去拉余沅的手“余哥,你说句话啊,你快说句话啊……”
余沅抽出了手,有道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余沅觉得尴尬极了,他拘谨又局促地站着,那句对不起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警察来了,他们被带走了。
余沅想要回头去看南序町一眼,却在要回头时顿住了。
他早已忘记,南序町身边已经有人了。
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街道外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
昏黄的路灯,萧瑟的街道,余沅低头在路上走着,手机滴滴滴地响起,他拿出看了一眼。
饭店老板的消息,他被解雇了。
走到了公交站牌,余沅终于疲惫着坐在了街道旁。
他弓着腰身,左手上是警局的女警察给他扎的绷带,上面是渗出的红色。
呜咽的哭声和止不住的抽泣终于压垮了他的脊梁。
他伸手抿着眼泪,手掌却擦不干眼泪,只能任由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
“呜呜呜——,呜呜——”
他抽噎着小声哭泣,低着头,一双皮鞋出现在他面前。
西装革履的男人蹲在他面前,昏黄的路灯掠过他的侧脸,橘黄色笼罩着整个街道,也照在他们身上。
他伸手抿去余沅眼角的泪水,靠近他低声问,“要不要和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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