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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沅出了院。
南序町去下面缴费,走之前他拿过床头的袋子递给余沅“把衣服换了吧。”
余沅接过袋子,那是一身新衣服,里面还有一条崭新的内裤。
手上摸着薄薄的面料,余沅的脸红了一瞬,嘴里还低声地嘟囔着什么。
南序町等在医院门口。
余沅出来的时候雨还在下,医院门口站着三三两两的人,似乎都对这场大雨有些束手无措。
南序町很显眼,所以余沅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长得更高了,白衣黑裤,直直的站着,高大又具有安全感。一只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伸向雨中,沿着白色衣袖看去,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也微微张合,似乎要拢着水花,腕骨处是凸起的骨头,微微转动手腕,黛色的血管蔓延布在白皙手背上,指骨处是淡淡的粉色,指尖却又是白色。
余沅觉得自己有些吃力了,他要赶不上南序町的脚步了。
“阿序。”南序町应声回头。
看到余沅,南序町明显地眼前一亮。
不知什么时候,余沅已经慢慢张开了,他不同于那些青春期的少年,总是慢别人一步。
但是南序町知道余沅有在沿着自己的轨迹慢慢长大。即使很慢,很慢,仍然像是不会着急的鸟一般,不会想着展开翅膀高飞,而是安下立足。
余沅穿着米白色的圆领薄毛衣,锁骨若隐若现。毛衣袖子似乎有些长,余沅卷了几下,像是不规则的豆腐卷,或宽或窄,堪到小臂至于手肘。等余沅走近,南序町单手插兜看他,手臂上的伤口都上了药,唯有严重的右臂上缠了纱布,隐隐约约露出粉色。
南序町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摸余沅的右臂,手指轻轻擦拭上去,他的指尖上带着血色的湿润。
“怎么回事?”
余沅不敢隐瞒南序町,只好说道“刚刚,我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和别人撞上了,应该是那时候裂开的,因为有点痛。”
“只是有点痛?”
余沅抬了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南序町脸上的表情,他不敢撒谎,摇摇头“很痛。”
“很痛就对了。”南序町边说边拉着余沅又走进了医院楼里。
他们再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这次,余沅和南序町并肩站在医院门口,他们没带伞,雨天里车又不好打,他们只能排队等着。
因为站的离外面比较近些,雨滴溅起打湿了南序町的鞋面,他的裤管被猎猎秋风吹起,余沅扭头看他的侧脸,莫名地又是一阵心慌。
“怎么了?”
余沅回过神,南序町靠他很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低语,唇瓣随着说话的动作时不时地摩挲着侧脸,余沅摇摇头。
艳红的唇瓣离开,唯有鬓边的一抹余温。
“我说,……你们还上不上来?”
司机已经来了,他坐在驾驶座上隔着副座对他们说话,余沅猛地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司机。
“我们就上去。”
南序町握着余沅的手上了车。
车子在路上飞驰,激起的片片水花洋溢,余沅趴在窗边看着路边的霓虹灯,公交车站,行人车道。
红灯亮了,余沅坐回去看着前方,行人道上的人一窝蜂地向前走去,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南序町的背影,余沅下意识地要向前去,却被拉着手腕。
“余沅,怎么了?”南序町皱着眉头看着余沅的脸,慌张的表情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惊恐,溢着泪水,红了眼角。
“阿序,你在前面,你要走了,阿序……”
余沅眼角红了一片,南序町沿着他的手往前看,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哪里有他。
南序町:“余沅?!余沅。”
余沅力气很大,他挣扎着要站起来,绿灯亮了,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小哥,你们,他没事吧?”
南序町把失神的余沅搂在怀里,手上紧紧抱着他的腰,嘴唇贴在他的鬓间,眼角,耳垂,低声安慰他“没事,没事了,我在这,我没走。余沅,阿序在这里。”
低声的喘息在狭闭的空间里炸开,崩裂在南序町的耳边,余沅死死地握着南序町的衣服,扯起的后背衣服上的褶皱像是无理由的,在余沅的手里舒展开又被揉碎。
回去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雨已经不下了,南序町和余沅下了车,路上一片又一片的水痕。
他们背着月光走,躲过了暗。
余沅已经冷静下来了,他们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南序町仰头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腾腾腾地升起,一圈圈地团团散开。
雨水落过的地方似乎都被清刷过一样,暖黄的路灯在余沅头上撒下光影。
南序町抬了抬眼皮,没看余沅,仰头看去,雨天后竟出现了月亮。
那月亮很亮,亮在南序町的眼中。
“阿序,我回去了。”余沅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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