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常识的边界(2 / 2)
物,就像喜鹊把闪光的物件积存在巢里。
“同事?”父亲端着水果盘出来,放下水果的同时别有意味地笑了,“画你的像,借口送给孩子,很会追嘛。”
既然父亲听到了,还是应该解释清楚,海悧如此考虑着。他不想让人误会他发展了新的暧昧友谊,更重要的是,希望父亲知道他并没有改变心意。
他拉着父亲回到厨房,照实说:
“……是俞子轩。”
父亲惊讶了一瞬,随即换上了“我就知道”的眼光。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年夏天。”说不清是向父亲还是向自己强调,他补充说:“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你打算怎么告诉亭亭,他将来总会想知道的。”
“等他能听懂的时候吧。”
亭亭从没追问过“我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也没有必要知道。幼儿园教授的常识课程是很开放、多样化的:对于不同性别和人数的家庭都予以正常化的介绍。这些是海悧在选择幼儿园的时候就考察过的,他当然不想亭亭从接受教育之初就感到自己是“不正常”的。
人对于早年接受的常识很难发起质疑,就像多数人幼时也从没想过为什么家里有两个父亲,而不是三个、四个或更多。
话虽如此,海悧也不能断言亭亭对这个家毫无疑问。他怀疑亭亭能在他身上感知到那些从未说出口的伤痛,并自觉愧对这无条件的包容。
“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干扰我和亭亭的生活。”
他帮父亲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喊亭亭过来吃饭。
“你们吃饭吧,我先去睡了。”他吻了一下亭亭的头发,拖着疲惫的肢体晃回卧室去。
他提前告知父亲不必准备他的饭,父亲也了解他的习惯:在剧组工作消耗巨大,回家要先补偿休息。
在卧室里,他换了亵衣,铺开被子躺进去,眼皮开始打架。入睡前,他最后一次查看留言,看到次少晗在他的最新发布下说:
(我常去的形体工作室还不错,有空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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