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理想星球(2 / 3)
人,何况你……学校不讲交际礼仪吗?”
“学校的课太过时了,还什么问媒、问茶,现在谁还搞那些东西。交往是怎么回事,我自己看得出来。高年级的香鬼,收了标记的那些,都喜欢黏着他们老公,赶都赶不走。我也想让哥哥离不开我……我想照顾他。”
依照传统的礼仪和道德,异性青少年的来往应该由家长带领、以家庭拜访的形式见面,但那都是来自性别隔离的时代,在多性别混合的公立学校,禁绝学生之间私下接触是不可能的。
学校态度鲜明地反对未成年学生自由恋爱,不承认普遍存在的恋爱事实,也就不能提供关于亲密关系的指导;而学生完全不把这类规定视为禁忌,孩子们的交往没有共同的标准或守则,甚至全凭直觉行动。大家都对这错位的矛盾习以为常。
和多数Omega孩子一样,海悧在学生时代也收到过异性同学的表白或挑逗,因为信奉贞洁的拒绝理由受到同学们善意或恶意的调侃。中学里如胶似漆的小情侣,有些在毕业后迅速结婚,从此重复父辈的生活,另一些带着甜蜜或痛苦的记忆走向不同的前途。每一个永不再来的夏日,该如何度过才不会后悔,终究没有答案。
“你喜欢他什么?”子轩突然发问。
展骁麒反应不及,愣着没有回话。
“你说喜欢雅信,你喜欢的是什么?”
“他……很特别。”此前一直紧张自持的Alpha少年第一次露出近似羞怯的神情,“和别的小鬼都不一样。有他在的时候,我就感觉什么都好,说不明白的。”
这样的感情,在成人看来只是无由的青春萌动,但在未熟少年的心目中,那是任何人都不能破译的奇异咒语。
“你真的想要他服从你?”子轩对那孩子说着,但没有回头,直视着车窗外被灯光照亮的路面。
“我只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就算有过标记,两个人也还是各自不同的人,也许将来会有分歧,会有新的目标,会改变看问题的方式,得出新的见解。绝对抓紧一个人的方法是不存在的。我想,人会爱上其他人,爱的也是彼此不同的部分,因为不可能理解,才有永久的吸引力。如果他真的变成你的附属品,就不是你放在心里的那个人了。”
那孩子点了点头,陷入似懂非懂的沉默。
周末夜间路上没什么车,海悧跟随导航指示顺利到达医院。所幸那孩子的伤情不重,急诊处的医护为他清理了外伤,也做了脑部影像检查,确定没有脑损伤的迹象——这表示雅信不会卷入更复杂的责任认定。海悧为此松了一口气,对这个Alpha孩子的监护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在医院门外等车时,展骁麒又一次问起雅信的情况:
“我哥哥是不是很生气?我不想惹他生气……我不应该的。”他的声音里有诚恳的悔意,措辞却有微妙的不当。
生气?想必也有吧。但更多是恐惧。在Alpha看来只是无心的冒犯,对于承受威胁的弱势者,却是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努力来治愈的恐惧。
“他受了很大惊吓。”海悧也想不出该如何让这孩子理解,又或像子轩所说,生而不同的人终归是不可能相互理解的。
“……你们可以带我回去吗?我想去找他道歉。”
海悧拒绝了:“如果他原谅你,会给你机会的。现在不要打扰他了,他需要安静休息。你再不回家也说不过去。”
他们送走那孩子,驱车回到酒店。雅信还在芸香的房间里,身上穿着明显不属于他的斜肩毛衣和阔腿裤,一见他们回来就迎上去问:
“我弟弟他……?”
“他不要紧。有一点外伤,已经处理过了。”子轩说,“如果你报案,我们可以为你作证。”
雅信垂低视线,退回床边坐下。
“……怎么可能报案。又没做成那个……我自己也有错。”
假如真的做成了,雅信也不会有机会跑出房间。一旦成结,下身被锁住的Omega只能等待侵犯者完成标记,被迫记住一点一滴被灌注的过程,品尝这份漫长的凌辱。险些遭受这一切的小少年,能否与肇事者和解,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能预计。
尽管如此,报案仍是最不可能的选项。如果今晚的事成为公诉案件,其中情节都有可能暴露在公众视野。少年偶像公开承认性接触,即使不是出于自愿,形象也将不复完美;和已经长成的Alpha在卧室独处而不避嫌,可想会招来怎样的责备。
“等你休息好再慎重考虑吧。房间打扫过了,随时可以回去。”子轩拿出房卡,放在床头柜上——看来是之前出门时细心带上了。
雅信犹豫着点了点头,好像不能决定是否要回到令他惊恐的现场。
“不想回去也可以。”满芸香嚼着口香糖,含糊地说,“反正这边的床也没人睡。”
因为有小孩子在场,忍着不抽烟吗?海悧猜想。他知道芸哥在禁止吸烟的场合会嚼口香糖疏解压力。
这是个标准间,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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