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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成为父亲的年月里,阅读给了他许多帮助,也在他心里埋下种种焦虑。有所谓专家认为,双亲的爱情生活不充实,就会向孩子索取过多情感支持,成为不利于孩子成长的精神负担。他仍未肯定,投向孩子的过度关注是否只能通过恋爱转移。至少现在他还做不到改变心意、再次寻求恋情。只是设想被另一个Alpha占有的情形,就足以激起他全部身心的抗拒。

他从中学时代开始佩戴贞洁指环,因而被同校的孩子们传了许多夸张的谣言,说他这样做是为了引人注意,博取Alpha同学的好感——Alpha当然都是喜欢新货的。

他的生父也曾这样调侃过: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看那么多不着边的童话书。

尽管知道父亲没有责怪的意思,海悧还是认真辩解:不是用生活模仿故事,如果说有关系,那也只是故事让我们知道了,一直都在心里的东西是有名字的……是可以说出来的。

即使在遇到子轩之前,在看到贞洁指环的宣传资料之前,他就隐隐感到有一种超验的爱存在于世上,只是无法描述或证明。

说得好像通灵一样。父亲这样笑他,又爱怜地抚摸他的头:你这样的孩子会吃苦的,要好好保护自己。

父亲很善于保护自己,总是在切洋葱时戴好护目镜,在修葺禽舍时戴好工作手套和安全帽。在年幼的海悧眼里,父亲们好像无所不能,操纵着种种工具、器械,如同神只摆布命运。后来他明白了,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提供的支持和庇护很有限,而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伤害是护具不能阻挡的。

也许一切人际关系都经不起太执着的关注,无论亲子、朋友、伴侣。他对子轩的爱也是过于狂烈而反噬了自己。没有人能回答,会如此重创自己的人,是不是一个怪物。

不能再让那种无谓的伤害重演。要收敛那份风暴一样的爱,才能更好地照顾自己和所爱的人。

他猜不出少晗是如何掌控自我,可以不在意他人的感情,又恰到好处地滋养他们。又或许,正是因为没有掺杂感情,才可以应对得无可挑剔。

这一次,他希望自己也可以建立那样界限清晰的关系,从不逃避疑问开始。为此,他给子轩发了消息,询问能否占用他一点时间。就在刚才,他收到对方的回复:

(去大堂餐厅。)

终于……可以问个清楚了。

海悧得到片刻安心,也有了更多忐忑的理由。他决定不换衣服,就穿着连帽衫和运动裤下去;头发随意绑个团子,不碍事就好。深夜和异性单独见面,打扮粗糙一点,没有“诱惑”的资质,也就不会传出错误信号了。

尽管住在相邻房间,他们还是各自下楼去,在酒店一层的西餐厅会面。

大堂有水池隔开消费区与非消费区,出了电梯,要穿过一段玻璃“曲桥”到达用餐区域。海悧走在明净如天色的玻璃地台,错觉下面动荡的池水随时会将他吞没。这天阶尽头等待的,是被他亲手搅碎的水中月影。

子轩坐在靠近池边的餐桌前,穿着也很随意,黑色V字领针织衫,下坠的领口露出他常戴的玫瑰圣牌项链。好在大堂餐厅没有着装规则,这里投宿的多是在附近影视基地工作的剧组,平时加餐或开会时也没有余裕考究装扮。他为海悧点了一杯热可可,自己点了柠檬茶。

“芸哥的事,还没好好谢你。”海悧落座后说。

“你为他做得够多了,道谢这部分还是留给他自己吧。”

话虽如此,以芸香的秉性,多半不会为此专门致谢;他以工会标准下的最低薪酬接下一个配角,已经足够表明感激态度。他和行业内许多导演、制作人有过肉体关系,但从不是为了获得角色。

“说你想说的事吧。”

“那么我就直说了。为什么……你好像不愿意和我说戏?从读剧本到现在,你都很少给我意见。这样子我很不踏实,不明白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子轩没有否认。他没有试图用一些明显是编造的理由敷衍过去。至少这一点还像过去的他。

“我认为有必要的时候,会和你讲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很多决定要做,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多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关系,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够,如果我的表现方式你不喜欢……”

“我喜欢。”他这样说了,又好像自觉言辞不妥,“……你的表现很可靠,海悧。你的能力,你的职业态度,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需要我教你什么,你要更相信自己。”?

海悧搅动饮料,无意识地望着瓷杯里的温暖漩涡。

“其实……这个角色让我很头疼,我找不到合适的参考,感觉他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不是剧本写得不好,只是……”这些话他不会在孟总他们面前说,在制作者、投资者面前,他必须表现出超过实际的自信。

“我懂你的意思。”

“真的?”海悧抬起头。

你也有疑问,是吗?

“我也很难想象顾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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