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结束第四个世界的家仆叔叔(2 / 2)
卖关子“咱们去拍结婚照。”
这说出去只怕‘龙冶间’的脸都要丢尽,他一个参系军阀的统帅,太太竟然要跟下人跑去拍结婚照。但向明月也管不得那么多,他一边笑着,一边不住点头“好,那你今日穿一身红色旗袍,好不好,结婚就穿红色的。”
‘光敛’被他这番幼稚的快乐感染“那你也穿旗袍?”
“我……我不喜欢紧身的,而且我穿着也不好看。”向明月身体更像男子,不若‘光敛’那般凹凸有致,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这个请求“我穿长衫,给你作配就好。”
“作配?”‘光敛’与他顶着额头“这可不行,今日你是……”
“我的夫君。”
……
龙冶间被这一幕震慑的惊醒过来。此时丰午依旧是难得的好天气,他被梦中情景膈应的够呛,却还是生了些旁的念想。
“明月……”他推推睡梦中的向明月“明月,快醒醒。”
“怎么了老爷?”睡意朦胧的家仆揉揉眼睛,滚进他怀里撒娇“我还想要睡一会嘛……”
“快别睡了,老爷带你拍结婚照去。”龙冶间心有不甘,急吼吼的套上衣服,谁知向明月并不像梦中对‘光敛’那般期待“老爷,您忘了,今日何大夫要来家里给您看病呢。”
是啊。龙冶间悻悻的放下外套,他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算了,反正大好日子多得是,明日再去吧。”
“您说的对。”向明月笑着赞同他,二人走过天光灿烂的走廊,在发白的日头下那雪白龙徽也光彩熠熠,钟表最近也上了新油,滴答声更是清晰的响遍整个府邸。
“大帅。”何大夫早在客厅等候,他拿出笔记本记录着龙冶间近日的状况,笑着抬起头来“恭喜大帅,您这病差不多要好全了呢。”
“真的?”龙冶间忍不住从椅子上迅速站起,眼中淌下泪水。
他抱着向明月“太好了!再也不用做这些噩梦了,太好了!明月,太好了……”
“是呢,老爷。”向明月搂着他。
“这病是再也治不好了?”龙冶间靠在椅子上,刚取出子弹的右臂和胸口还在渗血,何大夫看到他眼中更为瘆人的猩红,许久才敢在一股肃杀之气中回答道“大帅,若您实在忍不住,要不将他送走吧?总能留人一命啊……”
龙冶间这病从他父亲便有,他爹很就早被他受尽折磨的母亲药死,而他母亲也在不久后离世。
龙冶间是向明月亲手带大的孩子。
他从不觉得这病痛是折磨,再难熬的疼痛也能硬挺过去,可向明月不能。龙冶间无可奈何,在自己这问的最多也只是一句“我又伤他了,怎么办?”
龙冶间捏着拳头“是啊,我要他走,我说过我死没有关系的。”
他为什么不走?
为什么不走?
……
“我没有办法啊。”
龙冶间将手中的黑发提起,朝着坚硬的大理石桌沿狠狠砸去,猩红的热血溅在漆黑的龙形浮雕上,龙冶间大声吼道“我让你走!我让你走!我早就让你走!你离开我!放我自己去死啊!”
向明月的鲜血流淌一地,被延绵不断的降雨冲刷淡了血迹,他止不住的发抖,牙齿已经零散的碎在地上,没有办法回答龙冶间的问题。
他抬起坚硬的皮靴,狠狠朝着向明月的大脑踩下。
“去活吧,你自己好好活。”
“向明月,我求求你了。”
咔嚓。
向明月在他的靴子下轻轻抽搐,许久,雨声更加凶猛的落下,而他的动静却渐渐停歇,终于停下了动静。
‘龙冶间’将他抱进怀里“太好了,明月,我再也不用做噩梦了。”
此时外面天光大亮。
此时屋檐降雨连绵,龙身的漆黑金属生了锈,一直滴答着雨水,又好像是向明月流淌不止的血液。
光敛要和向明月葬在一起,她生前得不到的东西,死后龙冶间也没有给她,她安排的合葬坟冢另一边空空如也,墓碑上相片只有一半,那里的她穿着向明月喜欢的红色旗袍,笑魇如花,和初到丰午完全不同,是一幅无可挑剔的美艳女性模样。
“这病痛实在太苦了。”龙冶间将向明月放在床上,他穿着黑色绸缎马褂,绣着红色团形寿字图样。
佣人将积水扫进沟渠。
“最近丰午下起雨来怎么没完没了的?”他疑惑,虽说南方多雨,从前还偶尔能有个太阳,哪里会像如今这般。
漆黑龙眼下汇聚着雨水,佣人没有抹布,便任它落下,转头看看白日里阴沉漆黑的天幕。
“不知道还会不会放晴。”
往后的丰午再也没有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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