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毒瘴(1 / 2)
飞沉的右臂恢复得越来越好,手指也能动了。他不再去前院之后,就经常在后院待着。负责厨房的大力和胡建经常会让他帮忙做些轻松的琐碎事情,他也很乐意。有时候做完事,他就站在厨房门口伸着脖子看他们做菜,脸上是好奇又专注的表情。
大力也不赶他,有时候还会让他进去看,或者让他帮忙添添柴什么的。
“在看什么?”午睡刚醒的方一行趿拉着鞋子从房间出来,就看到江屹川靠着栏杆往下看。他走过去,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看到大力跟飞沉交代了几句话,飞沉便蹲在厨房外一个铁皮炉子旁,往炉子里放细柴。
“你这奴隶挺勤快啊。”方一行手肘撑在栏杆上,打了个哈欠。
江屹川只是越来越觉得飞沉似乎对许多事情都很有兴趣。刚来时大概因为害怕没表现出来,近来倒是越来越明显了。
楼下的飞沉放了几根细柴,左右看了看。目光先是停留在旁边石板架子上的火镰上,但江屹川严令他不许动右手。他又回头看看厨房里的大力和胡建,显然那两人在忙着。他于是转回头盯着铁皮炉子里的细柴,把脸凑近了一些。然后,江屹川就看到他张开嘴,口中喷出很小的一股红色火焰。火焰如舌般卷向那几根细柴,很快就点燃了它们。
“哟!”方一行震惊地低呼,“他会吐火?!”
江屹川也是第一次见识到。那火焰很小,大概是因为他的魔息被药物压抑着。
飞沉点燃了细柴,又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他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这是江屹川第二次看到他笑。虽然笑意很浅,稍纵即逝,离得又远,但他还是看到了。他不得不承认,这魔奴笑起来很好看。那是一种很安静很柔和的笑,软乎乎,特别熨贴的感觉。江屹川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垂着的眼睫随着那笑轻轻颤动的样子。
但他旁边的方一行却有另外的感慨:“嗨呀,你可要小心啊,万一他半夜放火,搞不好大家都要死于非命。”
“他不会的……”吧?
“魏衡那个药到底有没有用啊?不是说能压抑魔息吗?那他怎么还能吐火的啊?”方一行还在嘀咕。
其实魔族若有异兽血统,天生有些异能,即使魔息被压制,那能力也是能用出来的,只是稍弱些。
也许是方一行的声音大了点,飞沉抬头远远看了过来。他一看到这两人在楼上看着他,立时就满脸惊慌地僵住了。
江屹川也立刻沉下脸来。他离得远远的,又没打他没骂他,他慌些什么?没等飞沉有什么别的反应和举动,江屹川就不高兴地转身下楼往大堂去了。
连着几天都有雾,今日才淡了一些。午后更是完全消散了。初冬的太阳没什么威势地挂在天上,懒洋洋俯瞰大地。江屹川在客栈门口望了望,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他一直在研究哪个方向的毒瘴比较薄,到南雀山北侧的距离比较近。
他选了一个之前不曾试过的方向,御剑在树木间穿梭,靠近薄雾般的毒瘴时才停下来。
毒瘴有轻微刺鼻的味道。他给自己脸上蒙了块事先准备好的布巾,又加了个结界,站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轻飘飘的毒瘴。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瘦瘦的身影,穿着臃肿的棉袍,往毒瘴里一步步走去。被毒瘴吞没的前一刻,那身影回头紧张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微翘的嘴角似乎漾起一丝并不轻松的笑。
脚无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江屹川身不由己地走进毒瘴。
这只是最外围的毒瘴,稀薄得看不清边界。江屹川的结界撑了至少一刻钟才被毒瘴渗透。皮肤裸露的部分开始感觉到轻微的刺痛,像是千万只毒蚂蚁在啃咬。江屹川倔强地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隔着衣服的皮肤也开始不舒服,他才召出九微,御剑飞出毒瘴的范围。
他在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从一个不大的空地往上升高,避开树木繁茂的枝叶升到半空,一直到超过毒瘴的高度,才往南雀山北侧飞去,统计这个方向的距离大概有多远。
飞了一会儿,浑身的皮肤都开始火辣辣疼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手,只见手腕手背都开始发红。可想而知,同样疼痛的额部和颈部此刻是什么模样。他从乾坤袋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白色丹药嚼碎咽了下去。这药是普通的清热解毒药,能稍稍缓解毒瘴的伤害,但效果极微。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明明知道毒瘴的危险,还要往毒瘴里走。他脑海里无意识地翻腾着飞沉走进去的画面,还有他睁大眼睛,带着孩童般天真和好奇的神色专注地看过来的模样。
毒瘴浮得很高,在高空飞行,风格外猛烈。江屹川半眯着眼,望着前方遥远的南雀山。喉咙因为之前吸入毒瘴而刺痛发痒,他忍不住咳了几声,感觉到喉间的一丝血腥气。
飞至南雀山上空,他估量对比了一下距离,才往回飞去。
魇岭森林越往外,树木越稀疏。江屹川身上难受,在高空被烈风吹着,更是头晕目眩。于是过了毒瘴范围,林木也不再过于繁茂的地方,他便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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