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种可能(2 / 3)
几步施然行礼时,细白长腿从衣衫下钻出,流连的曲线一直向上没入腰臀,吸引足了台下或贪婪或嫉恨的目光。
“公子?公子?”楼梯旁,老鸨喊了几声,都没见叶珏答应。再一看,前一刻还嫌弃她家花魁淫荡的贵客已然看呆,笑得她拈着团扇忙遮住嘴脸。
美人一发话,静止的台下立马欢呼吵闹起来,喝彩、口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张写着“壹佰叁拾壹”的木牌跌跌撞撞从旁侧楼梯爬上来,没走几步扑通跌倒在台上,引得众人哄笑也不在意,膝行着爬到美人脚边,一脸幸福高潮地抱着他的小腿,一张嘴,挂不住的口涎喷溅而出。
美人弯腰替他擦去,温柔笑道:“慢点儿,瞧您这德行。”
中年男人眼都看直了,“嘿嘿”涎笑,举起木牌展示给左右看,欣喜若狂地高声喊道:“是我,是我!今天到我了!终于到我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木牌往身后一扔,两只搂住小腿的肥手钻进衣衫下,逐渐向上摸去。
“快点!快点!”
“来点狠的!带劲儿的!”
在众人艳羡贪婪的注视和叫好起哄声中,暧昧的赤色薄纱层层滑落,即将掩去台上发生的腌臜事。
“嗖!”
倏地,一道银光冷意穿破灼热闷燥的空气,晃了众人的眼一刹,转瞬刺进薄纱之后。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喊叫迸然爆发,鲜血喷溅,穿透垂挂破碎的赤纱,星星点点。
方才还在揉摸美人的一双肥手骨碌碌从薄纱底下滚出,断腕上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华贵的长毛地毯上全是血迹。
大堂内犹如死寂。
老鸨惊诧地张大嘴巴,食指发抖地指着身边人:“你、你……”
叶珏收回右手折扇,眉间戾气横生,双目猩红,浑身杀气缠绕,冷着一张脸,缓步沉重地向中央的台前走去。
“咚、咚、咚——”
堂前聚集的人自觉分列两侧,为他让开中间道路。
一只纤白如玉的手撩开红纱,美人慵懒地撑坐起身,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没有吓到他,反而还有耐心劝导罪魁祸首,浅笑道:“这位客人,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即便你身份再高,在我这儿也得排队。喏,去那边吧,现在拿号应该是排到四百五十多,也就再一年的时间,便能与我欢好了。”
他说完,叶珏已站定在台下,与他不过一尺距离。
一瞬间,偌大的厅堂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其余人都消失一般。
昏黄的光照在叶珏侧边脸颊,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忽明忽暗,正如他此刻心情与数不清的疑问,难以捉摸。
他深呼吸一回,阖眸再睁开时,几近要将手中折扇捏碎,嘴唇张了又张,终是不敢置信地沙哑唤出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
“阿雪。”
被喊到名字的人却不惊不慌,垂首莞尔:“我竟不知何时与客人这般相熟,这样称呼,不妥吧?”
“……为什么?”
“嗯?哪有为什么?客人第一次来,一分钱都没给我花,就想和我亲昵,你让其他客人……”
“我是问,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叶珏打断他,冷静下来后,心头涌起一丝异样。
眼前的人,样貌、声音皆与季雪满无二,但不同于他之前遇到的幼年季雪满,这个“季雪满”陌生到令他心慌,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熟悉的气息。
是真正的幻象,是来迷惑他的。
叶珏定下心神,欲图破解幻象,甚至心底已计划好斩杀破除之法。
“呵呵。”季雪满却低低笑出声来。
他双膝合拢,直起身跪坐,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手压在唇边,裸露的肩膀微微耸动。半晌,他终于笑够了,疑惑反问:“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叶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季雪满轻拢了拢松敞的衣衫,唇角勾起,漫不经心道:“拜叶门主所赐,让季某在血炼门的地下水牢内,便成了万人骑的贱货。多好啊,我这样卑劣低贱的人,能成为世家修士们修炼途中一块小小的垫脚石,也算三生有幸吧?”
他仰起头,不顾叶珏的迟疑震惊,继续说道:“修为散尽,时日无多,唯一还算有价值的就是这张脸和这具身子。怎么,叶门主?我讨口饭吃也不允许吗?”
叶珏不信,这不应该,明明在地下水牢时,他已及时将季雪满救了出来。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很惊讶吗?”
季雪满看清他表露出的审视怀疑,不由好笑,可笑着笑着,酸涩的眼眶湿了。
“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娶我的吗?”
他轻声问:“叶折瑾,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呀。”
叶珏猛地回过神。
季雪满还在问他,瘫坐在那,歪头看着他,双瞳逐渐黯淡无光:“叶折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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