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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与窑头请教了几句你吃的什么飞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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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窑老板是个久居塞外的汉人,通晓各族语言,沟通无碍,赫连稷便只派几个族人一道去打帮手,布置妥当后,才和云林秋去看引水渠进度。

不想到了现场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全不见昨日热火朝天的景象。

“人呢!”

赫连稷大喝一声,那日松也正紧跟着跑来,神情颇鄙夷地回话道:“赤里木那厮在草场上架了靶子,拉着人都去骑射了,非说什么屁的为冬猎做准备,就我们,还用练那死靶子假把式?”

果真又是那惯会找茬的家伙。

赫连稷眯眯眼,懒得再找人发脾气,索性抄起铁锹,冲跟来的几名部下扬扬下巴,问:“怎么样,干不干?”

“来来来!挖!”

那日松撸起袖子,招呼着几人一块儿干活儿,看得云林秋斗志昂扬,学着样子也去拿铁锹,谁知单这铁锹就有数十斤重,别说挖土了了,双手提起来都费力,脚下磕绊了一下差点摔进挖好的沟里。

“小心着点,别土没挖上,人先伤了。”赫连稷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住,顺手照人屁股拍了一巴掌,训斥了句:“老实呆着。”

大伙儿都在,云林秋脸上发烧,本想发通脾气,可一想到男人正替自己又挖渠又烧砖,霎时间什么道理也没了,悻悻地隔了半仗远,席地而坐着看几个狼夷大汉忙活.

云林秋正是泄气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哒哒的孩子跑步声,转头一看,发现扎吉拿着两只小铲,正急匆匆跑过来。

“先生,我也挖!”扎吉气喘吁吁地挥挥小铲,汉话也说得怪声怪调。

云林秋被他逗得不悦一扫而空,忍俊不禁地接过小铲,跟人蹲在渠边办家家似的一点点挖起来。

活儿没干一会儿,远处渐渐传来一阵人声嘈杂,一大群狼夷男子朝这边乌泱泱走来,云林秋听不明白,却能听出人人语气里的怨怒和火气。

“总算逃出来了!”

“赤里木那家伙真是疯了!就立了十来个死靶子让我们轮着射,连只兔子都懒得抓来,百来人把那靶子都射成筛子了还不让走,这还不如回来挖沟呢!”

“我娘一到冬天那手都冻烂了,这东西要造好了我娘就不必受那罪了。”

..........

众人抱怨声不绝于耳,赫连稷终于露了笑脸,咧开一口大白牙,拍拍几名来人的肩膀,揶揄道:“我们没本事的在这烧砖盖房,今年的冬猎就让赤里木领头吧!”

“若真那样,勃儿金赤定是第一个跳出来骂街的!”那日松嬉皮笑脸接过话,因为云林秋在场,还特意照顾着说的汉话:“他不是三年前便一直念叨要胜过你么。”

云林秋正拉着扎吉站起来给一众大汉让路,突然听到那日松口中的名字,忍不住诧异地追问了一句:“勃儿金赤...?可是那鞑靼王么?”

“云公子也知道这人?”那日松与赫连稷对了对目光,瞪大了眼睛好奇道。

“我在家乡时便听说过这名字,大家都传那个叫勃儿金赤的鞑靼王时常骚扰我们汉人疆界,烧杀抢掠,暴虐得很...”

云林秋一股脑儿先说了通,突然猛地一下意识到些许不妥,他心知在这塞北荒原自己才是外族人,那日松话里听着这勃儿金赤似与赫连稷相熟,也不知鞑靼人与狼夷关系如何,会不会把人都得罪光了...

“鞑靼如今势大,怕是有称霸的势头,进犯汉人便是为了扬威,想取得其他小族的拥戴。”赫连稷全然不以为意的模样,沾土的大手故意捏了男孩脸蛋一把,很快又继续干起活了。

狼夷男子似乎都有用不完的力气,若不是铁锹不够,两道水渠怕是一上午就能挖完,赫连稷把余下的人派去砌砖窑,云林秋自知体力活帮不上忙,这头看了一会儿,便牵着扎吉,顺道带上澡堂图纸去找那窑头请教。

砖窑烟尘大,选址离族人群居处约有三四里,扎吉像只不知疲倦的小牛犊一路连跑带蹦,云林秋体力不济,追得直喘,最后索性放任他去了,自己慢悠悠在后边跟着,书生派头还挺足。

砖厂这边进展也快,数人和泥数人垒墙,竟已垒了十来寸高,窑头立于一旁不时指挥,已经不像早晨被抓来时那般畏惧。

云林秋上前招呼,寒暄过后知道人姓王,果不其然是关外人,便称人“王窑头”,掏出图纸说明来意,要打问自己这凭空瞎画的方案可不可靠。

眼前的汉人少年一副白净的书生面相,言谈举止也谦和有礼,看似与狼夷风马牛不相及,却与那部族头人平起平坐,在族中颇有地位的样子,着实让人搞不清来头。

王窑头全然不敢得罪,恭恭敬敬地接过图纸,云林秋便立在一边,仔细解释起来。

少年绘制的图稿虽远不如专业工匠那般细致精准,但也基本画清了结构原理,王窑头边看边点头,了然道:“在下对土木之术略通一二而已,但您这主意应当可行,只要通水能解决,造好应是不成问题。”

“那便太好了!”云林秋听了,心中大石登时落地,眉眼弯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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