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重生 一本正经的纯剧情可跳过(2 / 3)
两个气音,一股鲜血就顺着口腔猛地喷出,混合着散碎的内脏一起喷洒在了天门冬那黑色斗篷的衣摆上,麦芽的眼睛瞪得很大。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那个夏天,两个少年肩并肩踩着夕阳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暖色的光晕照在面庞冷硬的少年脸颊上,像给他涂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平日里看着不苟言笑的生硬脸庞都仿佛带上了温柔。
麦芽的视线模糊了,哪怕再努力瞪大眼珠想要再看那人一眼,却是做不到。
原本漫不经心走在天门冬丛里(一种植物)的天门冬(主角攻)僵硬在了原地,他愣怔的垂下头看着那个肢体变形,腹腔破了一个大洞,内脏混着鲜血往外涌,满脸鲜血,浑身散发出肮脏和腐朽气息的人类。
在他站粘着泥土和血沫的脸上,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曾让他日思夜想,曾让他思之如狂,曾陪伴他走过整个少年,曾让他心动过、深深爱过、小心翼翼放在心底最深处最柔软地方的熟悉感。
天门冬感觉全身血液都在逆流,他僵硬的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着的手,用袖子轻轻擦去男人脸上的污渍,露出了那个带着一点陌生又熟悉的脸庞,最不好最痛苦最可怕的预感应验了。
这一刹那,天门冬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像是整个人的生机也跟着麦芽生命的流逝一同逝去。
他几乎要陷入疯狂的边缘。
痛苦到近乎绝望的情绪只有刹那,他就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原本圆润的指甲猛地蹿高一截,变得尖利无比,天门冬毫不迟疑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没有鲜红刺目的颜色,天门冬的手腕内部仿佛被割破的藤蔓,从中涌出了无数碧绿的汁液。
带着满载的生命力,朝着麦芽腹部破碎的伤口处汹涌流出。
他好像还有些嫌弃血流的太缓慢,对着伤口的地方狠狠又补上了一下。
伤口深可见骨,几乎切断了自己的大半手腕,他那锋锐冰冷的脸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没有一星半点的动容。
浓郁的生命力注入,多少让麦芽又恢复了一点点的力气,他转动眼珠,视线又有了些焦距,他能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庞了。
“别这样了,没用的。”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气音,眼中那张帅气的脸又开始模糊起来。
他的内脏已经被完全搅碎,心脏也几乎要停止跳动,现在麦芽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漏勺,容纳再多也终究会漏出去。
这种程度的治愈力,也仅仅是能勉强维持着他的生命,不至于让他立刻死亡。
那只没有折断的手奋力抬起,握住了天门冬的手腕轻轻推开。
麦芽的嘴角上扬,他仿佛看见了灿灿阳光下,那个冷硬又性格别扭的少年忽然朝他扬起了嘴角。
他张了张嘴,讷讷的吐出了两个字:“真好。”就彻底垂下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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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乐的唢呐声穿透了麦芽的耳膜,让他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从床上直接翻滚了下来。
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窗外的唢呐声响绵绵不绝,麦芽摔在光洁的地板上,身体反应让他下意识的半撑起了身体,却在仰头的时候愕然愣在当场。
头顶是洁白的、光滑的、几乎毫无污渍的天花板。这样的环境,对于在末世生活了许久的麦芽来说,的确算得上异常。
而他的脑海里,仍旧残存着临死前那漫山遍野青翠的天门冬的颜色,和云冬有着锋锐棱角的五官。
这让他的思维产生了一点混乱,傻乎乎的在地上呆坐了半晌。
感觉自己的头晕乎乎的很是难受,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后脑子昏沉的感觉。
他没有死,那云冬呢?他在哪?麦芽手指扶住床沿站了起来,身体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加迟缓了,这感觉很奇怪。
他用木然空洞的眼神环顾四周,熟悉感渐渐从记忆里翻涌上来,这里.....是他家?
老旧的家居床,简约的写字台后来被他当成了电脑桌,上面堆积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包吃了一半的薯片开着袋子放在键盘旁边儿,看起来像是有人刚刚生活过。
可是薯片这种东西,在末世第三年的时候,就近乎于绝种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麦芽光着脚走向窗户,外面唢呐的声音极为响亮,像是可以穿透他的耳膜冲入脑海,将他混沌一片的脑子绞的一抽一抽的疼。
末世的人是不会使用这样巨大且具有强烈杀伤性的乐器的,因为这会招惹来成千上万的魔化生物,几乎顷刻间就能将人完全吞吃干净。
而且,这唢呐的声响明显是在吹丧乐,谁家末世还会办丧事的?
这着实有些过于诡异,让麦芽的神经几乎绷紧成了一条线,小心翼翼的伏底身体,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半蹲在窗户下面,屏息凝神,将头伸出一点,只露出眼睛的位置朝着楼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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