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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花(胃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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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蒋正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这么容易就想哭,就连刚到会所上班时那么难的时候,他也只知道疼和难堪,是在一年后第一次同时接待三个客人后的晚上,他洗澡时突然就哭了出来,足足哭了大半个小时,从那时开始开了阀门,时不时就哭上一场,好像要把前半生没心没肺时的欠下的眼泪都补上一样。

他哭的时候多半是像现在这样,咬着牙不发出声音,默默流眼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动不动就哭,实在是不成样子,他只能尽量去克制自己。

蒋正州不知道文蕤为什么要进来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文蕤要邀请自己同住,可他就是因为这个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哭都不知道在哭什么。

他想赶紧等到第二天天亮以后离开,回到会所恢复他平时的生活。其实这种工作,不去想太多的话,说难也难不到哪里去,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时候只要张开双腿躺在床上就可以了,做习惯了也不会疼。不过他很少有感觉,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装出来的,抖一抖身体,叫上几声,再夸张点就是翻白眼、嘴角流口水,但真正的感受就是身上有一块地方在不停的被摩擦,一块早就失去了该有的敏感度的地方。不过蒋正州很讨厌给客人做口交和接吻,一方面他做的不好,另一方面他觉得嘴就是拿来说话吃东西的地方,拿来做性器官太别扭了。

一边哭一边想事情,外面天很快就亮了,蒋正州猜文蕤熬了夜,今天不会早起,赶紧小心翼翼的到浴室里简单的洗漱,然后就出了门。

他平时工作一般也是到这个时候回家,所以他很熟悉这个时候的城市。昨晚下过雨,今天早上就雾蒙蒙的,车辆稀疏,洒水车的音乐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路上最多的是出来买菜的老人和赶着上课的学生。三中的校服还和他念书时一样,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有的学生会把裤腿收窄,也并不好看,是只属于校园的流行。

蒋正州先去了会所拿自己的书包,同事们都在说昨天有两个开豪车的男人为蒋正州争风吃醋,吵的面红耳赤。蒋正州赶紧澄清说是没有的事,就是之前的老同学怕自己被骗。

“老同学怎么就不能发展发展了?你那个同学一看就是家里有钱还脑子好使的,开的那部吉普少说五十万,而且人家都给你出头了,你主动点,说不定就有饭票了!”

“就是,小蒋要是看不上,让我试试,给你那个同学睡还真不亏。”

同事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议论起来,连小五也下来了,笑眯眯的看着蒋正州。

“你们别说了,他是大学老师,我哪里敢想。”蒋正州说。

“大学老师怎么了?大学老师不也来了咱们会所?读书多还能把鸡巴给读萎了?”

“以前我们会所在大学旁边时,里面的老师和学生也经常过来嘛。“

“你们都说到哪里去了。“蒋正州背起书包,逃跑一样的回了家。

他昨天被陈老板弄出了不少皮肉伤,尤其是背后的鞭痕怪吓人的,下面也肿了起来,上厕所时还有血。陈老板倒是给了他五千的小费,他怕今天再去上钟,弄发炎了就麻烦了,打算干脆休息上两天。

这是他这半年来除了生病以外,第一次休息,先是睡了一大觉,起来以后不急着做饭,躺在床上看小说刷视频,饿的不行了才去给自己煮了面,吃饱以后开始大扫除。

蒋正州是在擦玻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心情很好的,最开始的难过劲过去以后,能再遇到文蕤,并且文蕤还对他很热情后,他真的很高兴,想到文蕤看着牛气哄哄的,做饭却做成那个样子就想笑。

他哼着歌把出租屋的每个角落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在想明天出去买一盆植物回来,最好是能开花的。

最后蒋正州买了一棵晚香玉种子回来,其貌不扬,像蒜头一样。他捡了个大矿泉水瓶回来,割掉一半的瓶身,在瓶底戳了几个洞,装进路边花坛刨回来的土,把种子埋进去。老板说发芽很快,夏天就会开花了。

休息了两天以后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但有了一点点不一样,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花浇水,等着它开花,因为这个日子突然也有了盼头。

陈老板倒是又来点过他几次,蒋正州一开始有点犹豫,但想想也没必要和钱过不去,跟陈老板讲清楚不能下手太重,影响他第二天上钟就行。陈老板听了不太高兴,说他是婊子无情。

文蕤也来过,但蒋正州嘱咐过前台不要给他自己的联系方式。听说有其他的公关想接近他,被文蕤拒绝了,气的他们大骂文蕤是伪君子。

大哥打来电话,说理疗差不多要结束了,左边那只腿已经恢复的和以前差不多,以后一个月一万多的医药费可以省下来了。

日子不算难过,只是蒋正州的肠胃炎又变严重了,一犯病没胃口,吃不下东西,肚子里一抽一抽的疼,吃了胃药也不见好,他又舍不得去医院看。除了这个,就没再发生什么事了,直到晚香玉长出第一个花苞时。

那天晚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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