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2 / 2)
却不依不饶,连划带劈的,隔断了我行动。
再一抬眼,又是那个姓秦的女人,我抬起双目,从她眼眸里看到自己双眼通红的疯狂模样,她分明也被我吓了一跳,剑法依旧不依不饶,若是我躲得慢了,怕是真要废了我的一双手。
“滚开!”
“你这妖女竟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那个人呢,那个人去哪了,我哪都看不到他,我要杀了他的,不能让他逃了。我眼里哪还能看到别人,拳头攥得发紧,跌撞着只想跟人流一起挤出客栈外。
这疯女人,偏现在出来碍事,我一把抓住那几近要戳到我胸口的白刃,淅淅沥沥的鲜血从我掌心滴落,我却像不知疼痛一般,手腕一拧,硬生生将那剑夺了过来,看也不看,往地上就是一抛。
依稀听对方念了句什么你果真会武功,我耳朵生疼,万千杂音揉作一团堵住了我的双耳,眼前更是血红一片,我甚至分不清谁是谁,不如把他们全杀了好了,我想,我弯腰要去捡那地上的剑。
“柔儿。”
有一声轻柔的嗓音破开了我繁复的思绪,如被千万只毒虫啃噬的大脑得到了一丝清朗,是……是随之的声音,我踢开脚边长剑,胡乱往外奔去。
我不要他察觉我的失态。
路上行人见我指尖鲜血淋漓,全如鸟兽状散开,仇人也不知消失在哪处了,我像流离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太疼了,浑身都力气被抽尽,痛感恢复如初,我几乎不敢动一下手,那伤将我心脏攥住,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眼泪却迟迟挤不出来。
简柔,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流不出泪呢,我知道随之在身后叫我,他双目不便,我该回头去找他的,但我还是在往前走,可我要真不想见他,就不该走得这样迟缓,我是茫然,是彷徨,是任性,是等他上来牵住我的手。
“柔儿。”他牵住了我的手,温暖有力的一双手,轻轻拢住了我的手指,我的魂灵在一瞬归到了体内,我分明听见他问我怎么受伤了。
我不晓得如何回答,他不等我反应,撕下衣摆的布条,为了包扎伤口,我看得出,他尽量想要冷静平稳地帮我疗伤,可他的十指是慌乱的,你阻我,我拦你,就差要缠在一块,一同那系不紧的布条,我扣住他的手指,直直与他拥到了一处。
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把脑袋埋进他肩窝里,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打湿了他雪色无暇的白衫,好啊,我想,我还真是没浪费任何一个让他怜惜我的机会呢。
我哭了有多久呢,我自己都不知道,好像要把这辈子都眼泪都流光,天色都黑沉沉得要压到我们肩上,我终于哭累了,抬起了一点头,发觉随之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衣就跑了出来。
他甚至还在发热。
“柔儿,没事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语气软和得叫我想要陷进去,他说,“没事了,有我在,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我费了很大力气忍住了,我嗓子都是哑的,我好小声地回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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