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相绝不复悔(1 / 2)
南惊虞模模糊糊的记得选秀的当日,他赐了两颗明珠给一位秀女。入了宫之后,他在众多妃子之中也曾经见到过她,然而却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在记忆之中,她的面庞一直是清淡的,模糊的,被周围明媚俏丽的面庞一冲一挤,便失了踪迹。
他以为她一直就是这样的,并且以为她将永远如此。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宛如一道送死般的圣旨,却让她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在褪去了宫妃所穿的长裙和繁重的头饰之后,她身着一袭男式猎服。头上只一个简单的发髻,其中没着一根碧玉簪。
她身如青松,配上这一身男装,显得生机勃勃,活脱脱一个英姿飒爽的俊美少年。
朝游露也敏感的感觉到了皇帝看自己的眼神起了异常。心下不禁狐疑,自己这穿金戴银的打扮了许久,皇帝都无动于衷。如今只是换了一身男装罢了,他的眼神就变得这样的奇怪。
莫非皇帝不唯独女娇娥,连小清倌也是喜欢的,来者不拒,雌雄通吃,朝游露心中“咯噔——”了一下。
龙性最淫,竟淫荡至斯?
“你穿这身倒好看。”两人相对无言良久,终于听见南惊虞悠悠地说了这句。
南惊虞想起了自己不久之前才搬出的那道圣旨。一时之间,脑海之中极为混乱,万千头绪涌上心头,莫名冲动让他忍不住开口:“你,可会害怕?可会……”
“怨恨我”那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门外的声音所打断,“启禀皇上,宰相大人求见。”
宰相一进得门来,便自行充当了一只耀眼刺目的球状物,先例行公事的对皇帝进行了一番进谏,瞅见了皇帝身边的莹妃,又赶紧说了一番“战事紧急,请莹妃即刻动身”之类的话。
朝游露觉得此地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便向皇帝行礼告退。
南惊虞抬起眼睛来,定定的看在她脸上,嘴唇轻启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终于忍住了。
他此刻心中很乱,但深谙帝王心术的他不得不掩饰着这种混乱。
此时此刻,他又一次感觉到了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悲哀。
朝游露走出御书房抬头的那一瞬间,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
是胥子衿站在门外。
他定是同宰相一起来向皇上复命的,宰相先进去,他便候着下一个被传唤。
胥子衿心愿达成,面上不禁隐隐有自得之色,意气风发地望着朝游露之时,碰巧见朝游露也定定地看着他。
他本来想在她的目光之中看到恐惧,失望和懊悔,如此他就可以对她说出那番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的话。
“游露,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当初以为找了位普天之下最显贵的郎君,却没有想到天家无情,君心凉薄,为了家国可以随意拉你出去送死。这就是你苦苦求来的因果,你可还满意?若是你当初肯嫁于我为妻,如今可不是风风光光的侍郎夫人,又怎会去战场抛头露面?”
却没有想到朝游露的眼中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静,当然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能发现一点讽刺。
于是他的千言万语就哽在喉咙,不吐不快,要吐又在御书房外,不能当皇帝死了。
还是朝游露先开了口,并且朝他招了招手:“胥侍郎,请您走近些。”
“如此……”他环视四周,太监宫女俱在,低垂的眉眼中隐藏着探索和看戏的意味,“于理不合……”
绕是如此,面对着多年来她第一次对他的召唤,他的足仍然不听使唤地向她挪动过去。甚至就在这一瞬间,心中自行脑补了无数个念头——
她,她可是后悔了?!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快慰,那快慰中仿佛还夹着一丝悔意。
一切,终究不可改变了。
然而他的念头只转了一转,还来不及补出更为深远发散的情节,便看到朝游露那只抬起的芊芊玉手风驰电掣般的向他脸上挥来。
他本是个文弱书生,在挨朝游露耳光这回事上,只要她有心想扇,哪怕他是个孔武有力的大将也无甚躲避空间。
她确实体力一般,但那是针对妖怪而言。
把比较对象换成人又大不一样。
胥子衿甚至没有看清楚那只手的运动轨迹。
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之后,脸上一阵剧痛。眼前有无数的金星在飞舞,耳膜亦蒙蒙作响。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远在天边气过水声一般的不真切:“莹妃娘娘何故要……”
他的疑问句还没有说完,朝游露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耳光的力道比之前那一下更大,扇得他直直的飞了出去。
听见身边一阵“哐当哐当——”响,才知道自己撞碎了御书房外的盆景。他想要张口说句话,没想到话没出来,先出来的却是两颗带血的牙齿。
那两颗牙齿掉落在地上之时,胥子衿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和茫然。他熟读圣贤书,一生与人明争暗斗,却从未亲自诉诸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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