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拆一桩婚(1 / 2)
身边的下人登时一片大乱,一迭声叫着:“快传太医!”“娘娘受伤了!”“娘娘没事吧?”
朝游露平心静气:“贵妃娘娘可是看到了,臣妾在这里诚心受罚,一步也未曾挪动,离娘娘如此之远,怎么会是臣妾的错呢?”
贵妃气结:“你还敢狡辩,如果那板子不是打的你,怎会突然断裂砸到本宫的头上?”
朝游露正色道:“娘娘说笑了,众嫔妃见证,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既然连笞板都断了,也足以见臣妾承受的力道有多大。板子自己不长眼,臣妾也对它无计可施。归根结底,还是娘娘自己赏下来的板子伤到了娘娘啊。”
如此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从任何嫔妃口中说出来都会显得尖酸刻薄,然而朝游露娓娓道来,却显得温柔和顺,十分真诚。
宋贵妃打也打不过她,骂也骂不过她,顿时眼睛中就有了两包热泪,和额头上的血一起流了下来,“你……你真是气死本宫了,本宫一定要皇上和皇后替本宫做主。”
“这是自然了,”朝游露温婉一笑,“臣妾本来是个不常见天颜的人,对娘娘您是个可有可无的隐患。要是皇上当真来为您做主,无意之中发现了我这样一个被他遗忘如此之久的妃嫔,陌生人不是陌生人,熟人不是熟人,不知要勾起皇上多少的兴趣呢。”
“咦?”众位妃子齐齐的吃了一惊。
她竟然把话说的这样的明白。哪里是贵妃的敌人,简直就是贵妃的幕僚了。后宫之中竟然有此等嫔妃,唯恐不能自毁前程吗?
“皇后娘娘到!”宋贵妃正在抽泣着,皇后已闻得发生混乱,施施然地携着一个面生少女来母仪后宫了。
那少女年方十六七,怯怯生生地站在端庄大气的皇后身边,更显得柔若无骨我见尤怜。
“贵妃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皇后蛾眉微蹙,自从宋贵妃入宫以后,后宫的众位嫔妃都被她借着种种借口进行了一番修整。
从来都是其他嫔妃梨花带雨来告贵妃的状,还从未有贵妃自己气得咽喉哽哽的时候。
“娘娘,我……”贵妃小嘴一撇,正准备倾诉冤屈,忽的想起了朝游露所说的话,细想起来颇有道理,不能教朝游露有出人头地之日,于是瞬间破涕为笑。
“今日莹嫔妹妹来我宫里陪伴,聊了不少知心体己话,我静坐思己过,觉得自己之前有很多疏漏之处,不由得悔恨交加,悲从中来。”
“哦?”皇后惊讶,莹嫔竟有这样的本事?皇后的眼神深深地扫过朝游露,发觉她神色淡然,长相虽清秀但缺乏浓艳之姿,没什么出彩之处。
即使这样也不能不防。
毕竟是皇帝在大选之上尤为关注的对象。
皇后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我旁边这位就是皇上之堂妹柔荑郡主,目前尚待字闺中,各位妹妹若家中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不妨向本宫推荐一二。莹嫔,你随我去送送柔荑郡主。”
柔荑郡主离去之后,皇后与朝游露缓缓地走在御花园里散步,皇后微笑着问朝游露:“莹嫔,你最近可听说了关于柔荑郡主的事情?”
本着万事能避则避的原则,朝游露欠身:“臣妾不大听这些传闻,但愿闻皇后娘娘一叙详情。”
“我看皇上有意将柔荑郡主赐婚于最近势头正好的礼部侍郎胥子衿,胥侍郎年少得志,虽早年有一妻,然而已因病过世了,正是需要人照料家事的年纪。柔荑郡主乃是他最疼爱的堂妹之一,皇上对于柔荑婚嫁之事很是上心。莹嫔入宫前也曾与胥子衿同窗,”皇后将头微微一侧,眼中探索意味更浓,“你认为如何?”
“臣妾认为礼部侍郎胥子衿……”事涉胥子衿,朝游露再了解她的为人不过,绝不能眼睁睁看那柔弱少女跳入火坑,于是她迟疑了一瞬,还是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妥。”
“哦?”皇后有了兴趣,“如何不妥?”
朝游露脑海中走马灯似地倒带着过往,初见胥子衿时,瘦弱苍白的少年难掩的渴望和野心反倒显得别有魅力。
并不是因为他后来变了,而是他一直就如此,只是旁人不够了解他罢了。
她定了定神,缓缓道来:“臣妾曾与他同窗,此人确有才干。家中有妻女,却对周围人都有隐瞒,若非同窗眼见为实,众人竟无一人得知此事,此其一为人不诚。后来才得高升便妻子暴毙,此其二命中似带克妻之像,恐实难为良配。依臣妾之见,皇上赐婚之举可行,但要配个泼辣能干的更好。”
皇后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皇帝素来疼爱这个堂妹,虽说命里克妻之象也未知真否,但总归是个不祥之兆。
若是能三言两语免了她未来苦难,皇帝定会觉得自己端庄贤淑,又能记住自己的好了。
只是那朝游露说话处事条理颇为清晰,又竟然降住了一向嚣张跋扈的贵妃,这样厉害的人物,难怪皇帝对她一见倾心。
趁着大家新入后宫,一片混乱之中皇帝还未曾将她想起,早些防范了才好。
皇后再次见到皇帝的时候,将朝游露的话对皇帝原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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