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隔三秋阉人钦差(1 / 3)
119.如隔三秋
齐魅把餮拉至一边,半哄半求着小声道:“餮,餮……求你了,就当是帮我行不行?我知道的,你最疼我了……”
餮面色不愉地看向齐魅,抱臂而立,语气里藏着负气:“那小贱人,想叫我陪她三天,任她差遣,才肯答应去见你师傅。如若这期间,她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要我满足,你也无所谓?你当真就那么狠心,真能舍得,把我拱手相让于她?”
齐魅垂下头,他当然不舍,可也不必真让嘛。不是他的,求不来;是他的,也逃不脱。可经过了方才那一幕,齐魅有绝然的自信,餮对自己,绝不会有二心,姑娘长得再美,眼神再勾人,看在无意者眼中,也不过形同枯妇老妪。
于是他轻攥起餮的手,跟孩童撒娇一般,牵在手里晃了又晃,装作示弱憋唇道:“师傅他老人家,念了山鬼姑娘一辈子,着实可怜,你就勉为其难再哄哄她嘛。三天时光,只如白驹过隙,轻易就过去了的,好不好?”说着,他抬了含光带水的明眸,楚楚可怜地望着男人。
餮可以毫不眨眼地,拧断任何人的喉咙,可唯独对着齐魅,他却连抚摸脖颈的动作,都是万般轻柔怜惜的。就像过往一样,明知是杯鸩酒,也得仰着头痛饮下去。有什么办法呢?为了齐魅,他不是连刀山火海都来了么?还怕与一个女人做做戏?
他家小心肝儿,如此哀戚婉转的恳求,叫餮软了语气,他已在心里头答应了,可嘴上还是忍不住要发几句牢骚:“哼,什么‘白驹过隙’。陪你的日子,那是千万年都只如一瞬的不够;可要我伴着她,三日如同三秋那般漫长!”
齐魅听出这话里,隐含了许允。他亲昵地勾着餮的小指,两根指头,如劈不断的情链,环锁在一起。
齐魅目露喜色道:“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放心,不会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我一得空,就会来寻你。”
餮也被他逗笑了,打趣说:“我看你是来‘督工’的吧?看看我,有否尽心尽力,为你师傅讨好那大小姐;二来是来探我,有没有背着你,做出些非礼之举……”
“你会么?”齐魅轻声问。
“你说呢……”餮胡乱答。
结果这“三秋”戏谈,反倒成了齐魅对自己下的咒言。餮惦不惦记自己,齐魅不知;但齐魅却想他想得紧。
这几日事忙,山顶御狩场上,有一批年轻辈的弟子,要举行除邪演武大会,互相角力,比试谁的灵为高。胜出者,即可获得由家主亲授、更高阶颜色的抹额。
齐氏一族的抹额,共分四色,由低到高,分别是紫、青、黑、白。最低阶的初修弟子,如齐真和“陶铁”他们,戴的是深紫色,代表资质尚浅,刚刚寻着门道;再上头是普通弟子,戴的是靛青色,代表已有小成,还需努力精进;而上,是长老们戴的黑色,代表着大器已成,是可独当一面的强者;最上头,自然是只有家主一脉,可以佩戴的白色。
整个镜山,唯有齐魅一人够格,配此素淡颜色,既象征着不容置疑的家主权威,也代表着洁身自好、自律谦谨、毫不染尘的行事作风。
可齐魅知道,他即便坐在御狩场的高台上,假意聚精会神、俯瞰众人角逐时,心中也在时时惦念着山腰中、林深不知处的餮,如此为情沉溺的自己,又怎当得起这素白抹额的喻义呢?
唉,可人若能控心,则情又依何所起?驾不住的小舟,不如随波逐流罢。
这几日,齐真倒是山上山腰、里里外外地奔忙。听说陌尘姐姐在研制新的食料,他总忍不住跑上来偷看、偷学、偷吃,顺便向家主汇报,他的“阿铁师弟”最新的动静。
“启禀家主!”齐真装得一本正经,却又忍不住窃笑,“阿铁师弟为了咱师祖,可真是卖力啊!今儿个见着他,推着山鬼姑娘,坐在花藤上头荡秋千了!”
“启禀家主!今儿个又瞧见阿铁师弟,坐在溪边捶鼓,为山鬼姑娘跳的铃镯舞打点子呢!”
“启禀家主!阿铁师弟忙活半天,快把溪边的芙蓉花都采光了,不知在整的什么鬼花样,要逗山鬼姑娘开心呢!”
“启禀家主!刚才路过阿铁师弟住的山洞,瞧见他与山鬼姑娘一同进去了。啧啧,师弟真是好艳福,咱师祖还没享呢。嘿嘿,也不知里头黑灯瞎火的,两人进去做些什么,哈哈……”
这一则则消息,让起初淡定如磐的齐魅,渐渐失了底气。关心则乱,在一起时,明明说好的彼此信任,可一旦分开,总难免生出莫名其妙的猜疑。
齐魅决意,第三天的晚上,一定要抽空,去见见餮。
120.阉人钦差
第三日夜,演武大会终于告一段落。一批弟子得升,高高兴兴佩着靛青色抹额去了。
齐魅望着他们的背影,思忆想起当年,齐欢长老初给自己授予素白抹额之时,他也曾踌躇满志、豪言壮语,誓要以除恶务尽为己任,御狩天下之苍生。可是如今,自己早已辨不清,究竟何为善、何为恶,何为正、何为邪呢?一得了空闲间隙,自己满心满念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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