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毁了余厥的(1 / 2)
我正在被溺爱着。
当意识到这件事情时,我感到有些荒诞。
我闯了祸,像每个犬色声马的顽固子弟,按家族的规矩应该紧闭七天,受二十戒尺。
但是那对男女挂着笑容为我免去了责罚,我不想看他们脸上强行撑起的笑,也不为免罚而庆幸。
我只是在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纵容我——在记忆里寻找蛛丝马迹,挑挑拣拣地找出那个答案:在我的成年礼上。
或许是出于愧疚,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愧疚,我对于他们而言比起孩子更像个魔法,咻啪一下出生,哗啦一下成年,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就变的长手长脚,白而秀气,几乎像个女孩子,脸上却满是阴郁而冷漠。
我看着镜子。镜子里是一张典型的、社会边缘那种人的面孔。
家族有大哥继承,我再如何不合群和荒唐也无所谓。他们的愧疚不知从何而来,也对我毫无意义。
我拨开他们,走到家里长老面前跪下,示意规戒者要打快打。
女人在戒尺落在肉体上时落了泪,好像终于明白我是她的血肉,疼痛会连着虚无的脐带传递过去。
但我是体外受精,在营养液里长大的孩子,从始至终除了基因的联系,就没有那根脐带。
……
训诫过后,他们围着我来表达关心,没流血的戒痕被形容的像是打断了骨头,他们问我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什么都行。
我的零花钱再分裂出三个我也花不完,而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买不到的,我有什么好想要的呢?
如果我缺乏父爱母爱,我可以去外面聘请十几对父母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但这样想想也和保姆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百无聊赖地和他们说:我要余厥。
这是个玩笑。余厥,就是那天那个打我戒尺的人,旁系最出众的子弟,也是早已内定了的,我大哥的左手。
他的出众和优秀可以去当任何一部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但在这被血脉桎梏的老旧家系里,旁系就是旁系,无论多优秀出众,也只能是主支的副手。
我不讨厌他,我不讨厌那种和我截然不同的,闪闪发光的人,他和我大哥是一种人,灿烂的令人头晕目眩。
我只是随口一说,想让不知道为什么吃饱了撑的每天关爱我三百回的父母打道回府。就算是溺爱,就算是补偿,也不可能将家族里如此举足轻重的人才拿来给我糟蹋。我断袖断的出名,余厥就是我经常勾搭和欺害的那种男人——怎么想也没人会把未来家族的二把手故意往我手里砸,砸个血本无归。
我只是随口一说,过几天也就忘的一干二净,所以七天禁闭解除后,我看着跪在自己床边的余厥,脸上表情是一片空白的。
我猛的翻身坐起来,大脑还是懵的。男人安静的跪在地上,不知跪了多长时间,如果是我想的那样,那估计是从十二点起——从紧闭结束那一刻起,他就跪在这里,直到现在。
现在可已经日上三竿了。我祭祖的时候在软垫子上跪三个小时都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完全无法理解旁支怎么能把一跪几天当家常便饭。
被人跪着是很奇怪的感觉,让我经常觉得自己是什么封建余孽,比如一根没剪掉的辫子什么的。
但另一方面,居高临下永远是一种令人愉悦的角度。
大脑里转着乱糟糟的念头,我心想,这大概就是报应——这下轮到我来愧疚了。
我没想毁了余厥的,跟着大哥至少在明面上他会有个晌亮而光辉的身份,二把手耶二把手。若是真的变成我的私奴,那就不可能再担任除了管理我私人资产外的任何职位。
我没来得及管他,穿了条裤子踩着拖鞋就冲出去找我那对好像脑子开始不正常了的父母,一把推开门冲进他们卧室时才发现大哥也在,我还以为他是来要回余厥的,跟我是同一个目的,没想到他对我微微一笑,头一句话是:“余厥没有被额外教导过,用着还衬心吗?”
额外教导,说的不那么文雅点,就是性调教,我的看着大哥和往常一样笑的文雅的脸,足足愣了三秒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要余厥,那天我就是随口一说,把他调回去吧,不用放在我这儿大材小用。”
我第一次和应该被我称为父母的人说这么长一句话,他们脸上的喜悦看起来肉麻而诡异,反正谈天说地话题就是回不到重点上去。我气的快七窍生烟,大哥放下手里的茶杯,对我温声道:“若是不满意就退回去吧,看上哪个再换便是。”
我本来准备说好,一股莫名的直觉让我突然警惕起来,留心多问了一句:“退回哪里?”
大哥呷了一口茶,维持他那装逼犯一样的风度,淡淡道:“自然是弃奴所。”
那个好字就被我咽了回去,弃奴所那地方简单概括就是人间地狱,我小时候远远路过,被里面凄厉的惨叫吓的做了一个月噩梦。
好好的人,转到我手上不足半日,因为家族里乱七八糟的烂规矩,就再不能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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