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祭拜(2 / 3)
音喑哑。
落凝定住了似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南都的消息,却是关系到她的母妃。
病重。
怎么会病重。
往事纷至沓来,她满脑子都像是时光碎片在不断地穿梭,可是任她怎么去想,也想不明白母妃在失去她的消息之后面临的会是怎样的生活。
沉寂,许久。
待她再次抬眼时,脸上除了泪痕还添了一抹淡漠的光。
她平静地说道:“是皇上让你说的吧。”
叶林霜微微咬唇,落凝直视她的眼,数秒后,她低头道:“是。”
“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次日,进山。
“真不要我陪你?”山下,乔装打扮的皇上一袭素袍说道。
“不用。”落凝脸上毫不掩饰的淡漠。
皇上微微点头,落凝郑重地行了礼便上山了。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难辨的哀愁。
落凝走了没多久,皇上微微招手,一阵风吹过,一袭黑色冲上了山。
小路蜿蜒,密林中闪烁着跳舞的阳光,枝头小鸟叽叽喳喳,不知是哪家的小鸟们在吵架,落凝脸上漾起笑来,像在走回家的路。
木门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大半年过去,并没有多余的变化。推开门,院中的花早已落了,杂草倒长得多了。
“凌萧哥哥,我回来了。”落凝轻道。
她关上门,将石台上的灰擦干,又将被风吹到一旁的木瓢和木桶捡了回来放在一旁。庭廊下的柴火还是摆得整整齐齐,她走过去,抚摸过每一块被凌萧劈开的木头,不由得开始大哭。
“我好想你,凌萧,我好想你……”
树影微微一动,落凝回头看去,风吹过,了无痕迹。她不自觉轻轻抚了抚胸口,嘴里喃喃:“哥哥你不在,我怕。”
待她收拾完内屋的床榻,抚摸过一起睡过的小床,边上还摆着碎花的褶裙。
落凝的脑海里不知为什么闪过明月殿后殿的床,她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头,不许自己乱想。
她起身走出房门,看着小院里的一切。花园旁边凌萧安静地躺在那里,整个小院都是落凝的心。她喜欢这个小院。喜欢极了。
落凝坐在凌萧的墓前,将那些多余的草拔去。
她起初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拔草。后来拔着拔着,不自觉就又落了泪,她抬眼望着天上细碎的光,喃喃说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为什么就给我安排这样的人生呢。
想着想着,突然就觉得好累。她将拔完的草归拢一旁,抬眼望向远方。
往常在这个位置,总是可以看到王婶间的烟囱。凌萧说王婶做的肉很绝,平日里打猎回来,乡民也总是自觉将猎物送去给她,只等做好了去端了吃,落凝也喜欢王婶做的肉,尤其那天猎的野猪……她和凌萧吃得欢愉,吃得情动,在酒的加持下,释放了彼此的心。
云娘做的碎花裙摆她特别爱,宫里的褶裙总是极尽高贵,可是云娘总有法子将一块布料做得淡雅又不落俗套,碎花加上利落的褶裙设计,总是让落凝穿上显得格外出挑,眉目如画。
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时光是偷来的。落凝见过他们下山查探后回来凝重的表情。
可是如果没有落凝,他们至少还可以多活一阵子。
兴许多活到老。
可是因为落凝,他们没了。
“凌萧哥哥。”她抚摸着那块木牌。
夫,凌萧之墓。
“本来把你葬在这里,是觉得这里温暖,有人情味。想不到让你孤独守在深山。”
她抹去眼角的泪,声音柔柔。
“天下又易主了。”
她很想说什么,心底里压了太多的话,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凌萧。我想你了。”
日薄西山,她终是没说出来。
待到天擦黑,她静静的,好似低语:“我很想跟你走。可是我母妃,听说病重,我想去看看。”
她顿了顿,复又说道:“待我看完,便来寻你。好么?”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关上木门,她流着泪下了山。
心里如同被撕裂一般。这不是她来的初衷。她本意并不是这样打算的。
往山下走的路,像人生在她背后挥着刀切断一样,她不断地擦去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知道,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打猎吃烤野猪,再不济也有野兔,实在荒了也有豆腐汤喝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她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这样岁月恬静的日子了。
再也不会有了。
夜,御书房。
影卫走后,皇上去外间与太傅下棋,面色沉沉。
“皇上可是有心事?”太傅眼眸瞥过,边落子边问道。
“太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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