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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什么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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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了内屋门口。

毕方知道先生回来了,可怜巴巴蹲在原地,小声:“我打不过他……”

子微摇摇头,越过他走了进去。

门刚开,便迎来一道狠厉剑光,他横扫而对,青蓝两道剑光交错,昨夜还一起奋战的两柄剑,瞬间就开启了交锋。

楚瑜静静看着他。

子微也凝眸回望。

两道剑法相接,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一直抵到刀柄,狰鸣不断。

帐帘深处忽传来微弱的轻哼声。

二人顿了片刻,不约而同停下了交锋。子微敛息而定,看了他一眼,收剑入鞘,将剑悬于腰间。

月白剑穗晃在蓝袍之下,摇曳着,泛出点点雪光。

楚瑜眼神愈暗。

他低声道:“无耻。”

无耻。

子微把这两个字含在舌尖滚了一圈。

他隔空关上屋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又把毕方支走,这才开始好好地打量楚瑜。

他们身量相似,所以平视时正好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子微视线冷凝,仿若审视,他只是低声问,“你在说——”

“你自己吗?”

楚瑜笑了一下,目光沉郁无比:“抢别人的东西,你不觉得自己无耻?”

子微微阖双目,重复了几个字,“抢,东西。”

他长睫垂落,投下了阴翳的倒影,语气平淡,“我不承认。”

“我管你承不承认!”楚瑜压低声音,强忍着怒气,“待璠璠醒了,我自会带她走。她在你这里用了什么东西,费了什么物什——我都会一一还给你!”

“要是她不想走呢。”子微问道。

“楚瑜。”他念了他的名字,像是不解,一字一句,“你当真从未觉得自己不对过?也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么。”

正常人听到这一番话,要么否认,要么是思索。

而子微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自信。

他在笑。

他还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袖底袍角染了不少血迹,他笑到发抖,弯下腰,那些晃眼的血便如寒风中簌簌抖动的红梅。

阴郁到令人发冷。

楚瑜的笑声充满嘲讽,也傲慢到毫无遮掩,淋漓尽致,“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道侣之契,要两心相融,共誓命盟。”他把语气放得很慢,似乎从这里得到了满足,“我和她一起相伴十几年,你呢?十天,二十天?”

他讥讽道:“靠着那九重鸳花之主的预言?你们天山狐都这般随便,只凭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缘分,命中注定的传说?”

楚瑜握紧了剑柄,嗤笑一声,“你们的爱也未免太廉价了些!”

他对自己很有自信,所以才随便评判他人的感情是否廉价。

“你似乎懂得很多。”子微笑了一声,只是双眸冷湛,显得非常深晦。

“但全是错的。”

“你们的关系,只是你单方面的肯定臆想,璠璠知道那是道侣之契吗?你敢告诉她吗?”子微步步紧逼,一下下敲碎他言语中的壁垒,“她当你是相依相偎的亲人,是全部的依赖。”

“那只因为你是她的兄长。”

仅此而已。

“并且……”子微叹了一口气,“谁告诉你们,天山狐的伴侣,只选鸳花之主。”

他还是第一次被骂感情廉价。

但子微甚至又有些庆幸,外人对他们的了解太过片面。

“九重鸳花之主,与我有缘。”

子微失笑道,“而缘分却分很多种,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有很多种。”

“我曾经的父亲,他在战争中捡到一个小男孩,那位便是他的鸳花之主,他们是师徒。”

他微顿,才继续道:“而我的母亲,是位女子。”

楚瑜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世人总是喜欢把一切情缘都看做是男女之情,却忘了缘分二字,本代表着人与人、或人与事物之间,发生联系的可能性。

子微都有些不忍告诉他真相了,“璠璠得鸳花是几岁?肯定不过十岁吧。”

“你若当时便把她送往昆仑,我自会视她如晚辈,慢慢教导,又怎会对她生出男女之爱。”

子微摇了摇头,既是叹息也是无奈。他对楚瑜道,“一步错,步步错。偏偏是在那时候……”

“是你自己把她送到我的面前。”

他的语气暗含怜悯。

楚瑜直视他,压抑着暴怒,根本顾忌不得什么,高喊着:“你究竟懂什么!”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道侣之契!璠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若非这样,契约怎能结成。”

他声音沙哑,大口喘着气,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子微原本想说,对,以前最重要的确实是你。

只是没机会开口。

因为舫内的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一个小脑袋,她略有些茫然,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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