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爱是稀有不被爱是常态(1 / 3)
一夜未睡,愿安有些萎靡,外表看不出来,但其实他反应有些许迟钝。
小郎又鼓捣出新玩意,完全看不出前一晚难过的样子。下过雨的泥土湿软,他挖了坑把兔子埋了,顺手就用泥巴捏了只小兔子,不太可爱,但有几分神似。他两只脏手捧着泥兔子给归棠献宝,归棠说得很直接,“丑死了。”
小郎丧气地耷拉着脸,“可是我觉得我捏的挺好的。”
归棠挑眉:“本座可以捏得更好。”
然后不知怎么的,林居行、华寻、小郎、归棠再加愿安,蹲在院子里玩起泥巴。
林居行犹豫地蹲下,小心翼翼地避开泥潭,华寻又和小郎呛起来,叫嚷着谁捏得更好,归棠两只白净的小手正认真地搓着圆球。愿安蹲的位置有些偏,背对着大家,手里捏着一大坨泥。
小郎举着手里捏的一只狗,“看,这只怎么样,可爱吗?”归棠点头,“比那只兔子好。”小郎得意又挑衅地看向华寻,华寻举起手里做的一个杯子,“我这个最实用,一会儿烤干还可以接水喝。”林居行笑,“这种泥烤出来会漏水的。”归棠好奇地看着林居行手里捏着的扎两小辫子的小人,问:“这是谁?”他笑,“我妹妹。”他是罪奴,妹妹也不知被贬到哪里去了,这话一出,便显得伤感。
归棠举起手中的东西:“看,我的大不大?”小郎被口水呛到,林居行一愣,华寻扭捏地问问:“教主讨厌,怎么做这个?大是大,就是太长了。”小郎补充,“太细了。”林居行说:“太……太好了?”
归棠莫名,你们在说什么,“我做的是宝剑啊!”三人看向她手中的宝剑,一根长条,下方两个圆球,这是……剑?
小郎指着圆球,“这是什么?”
归棠理所当然回答:“剑柄啊。”她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你们以为是什么?”
三人脸色一言难尽,小郎心直口快,“我们还以为你做的,做的,那个呢?”
归棠问:“哪个?”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气得跺脚,“你们简直有眼无珠。”她转头:“愿安,愿安!”
没人应声,小郎挪过去看了眼,回来笑:“教主,你昨天玩得很激烈吧,愿安在打盹。”归棠皱眉,抓起地上的泥巴往他后脑勺扔去。作为杀手的本能和直觉还在,感到身后有风,愿安下意识地低头躲开,但却没躲开手里的泥,胸口和下巴都沾上了。
他回身,“教主?”
归棠举起手里的东西问他,“我做的,好看吗?”
他看了眼,“好看。”
“我做的什么?”
“冥府?”冥府是归棠的剑。
归棠终于笑起来,露出一排牙,看着剩下三人:“你们就是有眼无珠。”她两步上前,用衣袖擦他下巴上的泥点,“还是愿安识货。”
她看着愿安手里的泥巴,“快捏,我要看你捏个什么出来。”
“是。”愿安顶着四人的目光捏起来,就看他搓来搓去,捏来捏去,捏出一个……窄窄的长方形的,下端是锥形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小郎问出三人共同的疑问,归棠打量一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什么?”
愿安举起,指了指归棠手里的剑,“冥府的剑鞘。”
……三人无语,是他们输了,捏早了,愿安这厮真会溜须拍马,怪不得教主这几天都不召他们了。
归棠心底一软,他最近怎么这么乖,又想,她刚才不应该擦他脸上的泥,她应该把他弄得更脏……
几人的作品被摆在院子里,等着风干。归棠的剑柄和剑鞘挨在一起,虽然都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都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也很相配。
晚上,归棠不出所料地又召了愿安。归棠什么都没做,二人并躺在床上。直到半夜,归棠睁开眼,唤他:“愿安。”
愿安睁开眼,“教主?”
归棠起身,“你果然没睡。昨天你也没睡?”她语气不明,愿安以为她生气了,爬下床跪好,忐忑地看着她,“愿安知错。”
归棠看他,“为什么不睡?”他沉默不语。
她想了几秒,顿悟,“你怕再在梦里说出些什么?”
愿安回答,“我不想让你不开心。”
“那我要是夜夜召你,你便夜夜不睡?”
他肯定地点头,“是。”
归棠难以描述自己的心理,她既觉得他可笑,又觉得他可爱;既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他的自以为是,凭什么觉得她会因为这种事不开心?又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他一切以她为首的驯服。
万种思绪,最终化为她的一句话。她俯下身,单手抬起他的脸,摸了摸他柔软的唇,半玩笑半真心地说道:“愿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随即,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
曾情到浓时,他只是情难自已地牵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吻了她的额头。她也曾突然地,莽撞地突袭他的脸颊,然后羞得跑掉。
再后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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