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容二虎(1 / 2)
远处吉钟便敲响。
大殿上,使臣坐于前列,朝臣以品阶相继排坐,每人桌前皆摆有美酒佳肴,天子入席,众人祝贺第一杯酒。
天子饮罢寿酒,下令开宴,礼官将众人的寿礼挨个唱出,每个被唱名的人站起或鞠或拜,让大家知道此物出自那家。
天子看向使臣席位的人,诏国使者坐在宛国使者对面,见天子看来,笑着示意,举起一杯酒来,天子回敬喝下一口,这诏国储君果然生的俊朗,只是入京以来,并未提出任何有关求亲的事。
“利国贺礼,神虎一只!”
天子一愣,不动声色的看一眼站着的虞虎,扭头看向利国使者说道:“山高路远,利国使者竟带了一只虎来。”
“那里!”利国使者低头,他们弹丸小国夹在众国之间,只能向几个强国求取庇护,看了一眼宛国的席位,继续说道:“王者仁而不害,则白虎见。白虎者,仁兽也。白虎主西方,恰恰是贵国,想来是上天为了祝寿特意降下,借由我手献上。”
丞相听完他的话,心中冷哼,利国献虎,多半是因为国力不够,养不起这只虎,李荣则似笑非笑,问道:“既然是神虎,不如送上来与众人一观?”
“李大将军若想看,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今日?”丞相皱眉看了眼天子,扭头向李荣说道,李荣摇头,拱手继续说道:“魏相此言差矣,这白虎即是神物,今日又是陛下寿辰,当然要让陛下亲眼见到,才不负上天降下吉兆。”
“正是。”利国使者也接着说道:“此虎不同于常虎,其浑身毛色雪白,虎纹如墨,尤其是那眼睛,乃是如天一般的颜色,真乃绝无仅有。”
天子点头,抬手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众位与朕一同去瞧瞧。”
说罢站起身来,带着众人向堂外而去,只见广场上有一大笼,盖着厚厚的布,四角垂下丝绦,随着布被褪下,一只浑身洁白的虎卧在笼子中,蓝色的眼睛警惕的看向众人,身后的尾巴摇着抬起头来。
众人小声议论,都未见过白虎,今天见了,纷纷向天子庆贺,天子看着那只虎,忍不住想上前去细瞧,被一边的丞相拉住,低声说道:“小心!”
“无事,有笼子。”天子摇头示意无事,隔着笼子走向那边,只见白虎低吼一声,站起身来,猫瞳盯着天子,呲起嘴来露出利齿,慢慢靠近,丞相将天子拉开几步,那虎才慢慢平静下来,在笼中踱步。
姜戈布看着他们的动作,突然开口问道:“听闻当年宫中也有一只虎,不知这只虎来了,上一只虎如何处理?”
“宛国使者多虑了,不过是只虎,我国还是养得起的。”丞相说道,扭头看向姜戈布,姜戈布则笑着说道:“魏相说的倒是,贵国地广,容得下两只虎。”
丞相眯起眼睛,看向姜戈布,姜戈布勾着嘴角坦坦荡荡任他打量,似乎不过是一句无心的话。
“哈哈哈,使者不知,陛下那只虎,五年前已经被打死了。”李荣一边回答,一边看那只白虎,姜戈布听后惊讶地问道:“竟有此事,为何会被打死?”
“若说那虎,死的也可惜,听闻当日不知为何跑出兽园,竟被一个奴隶杀死。”一旁站着的人摇头说道。
“哦?”诏国储君歪头问道:“凭一己之力打死猛虎,不知这名奴隶如今何在?”
“嘶……这么说来,好像是被处死了吧?”那人想着说道,一旁的人摇头,接着说道:“非也,听闻发配到北境做苦力去了。”
“如此魄力,可惜了。”诏国储君说道,看向一旁站在笼子边的天子,他们二人年岁相仿,但处境又有所不同,他的兄妹甚多,能做储君靠的是苦心经营,而眼前这人,是国内唯一的一个继承人,登上帝位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惜武帝死的突然,他羽翼未满便成了国君,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反倒是底下的权臣,如狼似虎,想着看向一边站着的丞相魏光。
丞相回头看了他一眼,诏国储君收回目光,又看向李荣,盘算二人的权势比较。
天子看着那笼中的老虎,并没第一次见到那只虎的惊喜了,那只虎,是他爹亲自带回来的,而这只虎,对他一点也不亲切,甚至会有送命之险,正当他想着,突然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素问贵国军中将士骁勇,不知是否有人敢与这虎较量一番?”
戎国刚刚打了败仗,使者心中难免不悦,尤其是听到利国阿谀奉承的话,天子扭头看过来,虞虎也同样眯起了眼睛,心中暗想,北戎的人可真不识好歹。
“人,总要有自知之明。”丞相听了他的话,嗤笑一声,话风暗指戎国使者不自量力,仇人见面自然眼红,信侯与魏光的关系人人都知,戎国使者达吾里听他嘲讽,心中冷哼,眼神睥睨说道:“此虎虽然看着肥大,也不过如此。”
说着,身边一个男人上前,身上穿着戎国的服饰,头发绑在身后,面上有一道疤,膀大腰圆,丞相挑眉慢慢上前几步,打量了一番,北戎的人谈不上健壮,也不知他从那里找来这么个人充当门面,达吾里环着手臂说道:“此人乃是我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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