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真不容易(2 / 3)
大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娘子愿意这样想,那就这样想吧,徐某本是俗人一个。”
话锋一转,他温声劝导:“倒是娘子有夫之妇,贸然私会外男,传出去声名不好,侍郎大人知道了许会生气。”
“你管我!”甄珠被他说得噎住,依照性子反驳,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徐陵神色一顿,“什么样的人?”
甄珠扬声:“小人!”
她太失望了,本以为是乡野的一股清风、一轮明月,同她一般有着赤诚之心,没想到看走了眼,居然是个趋炎附势的俗气男人。
徐陵不置可否地一笑。
甄珠愤愤不平,“我要告诉沈妙容,叫她不要再上当受你的骗!”
徐陵全然不惧,别有深意地笑笑:“你没问她,怎么知道是我骗她?或许我什么德行,她比你更清楚呢。”
甄珠愣了。
还会有这样的女郎吗?
徐陵见甄珠一脸迷惘,不经意地感叹:“崔大人娶了娘子真不容易。”
云里雾里,甄珠又以圆眸瞪他,挥挥衣袖赶人,“走吧走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用崔恪教的书上话来说,这叫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
尽管十分低调,但甄珠私会徐陵的事情还是传到了萧夫人的耳朵里。
崔恪不在,萧夫人顾着甄珠的肚子,并未特意斥责,命人送来几本《女则》、《女戒》,勒令甄珠在房誊抄,修习妇德。
名为修习,实则禁足,甄珠在出大门前被崔家的侍从拦住,说是长公主有令,不得世子妃擅自出府。
甄珠气得脑袋发晕,跟侍从辩驳不通,大步去了萧夫人的院中找她理论。
萧夫人正倚在小榻上翻看账本,见甄珠来,头也没抬,淡声问:“给你的书抄得怎么样了?”
甄珠心中气恼,不想跟她演什么婆慈媳孝,硬撅撅地回:“我手疼,抄不动。”
“哦?”萧夫人若有所思地微笑,美目轻瞥过甄珠,“手疼就在房里歇歇,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要出府!”甄珠满脸执拗。
萧夫人波澜不惊,眼角浮起一点蔑然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出府干什么,再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勾勾搭搭,丢我安国公府的脸面。”
甄珠一听怒气飚升,昂着脖子高声驳斥:“毫无证据的事情,还请长公主不要血口喷人!”
“毫无证据?”萧夫人冷冷一笑,甩下手中的账本,站起与甄珠对视,“敢情去茶楼跟徐状元私会的不是你?非要捉奸在床了才算铁证如山?”
甄珠嘴唇嗫嚅,想辩解,说不出话。
崔恪出门,萧夫人估计看她看得紧,婚前长安城确实有她倒追徐陵的传言。
甄珠侧开了脸,仍是倔强,“我没有!”
萧夫人重新坐回小榻,拾起账本,没好气地交代:“没有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府上呆着养胎,一天天的,不要上窜下跳四处惹麻烦。”
听来竟还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崔家门第高贵,永嘉长公主更是压京中贵妇一头。
但那又怎样?
甄珠咬牙,从喉中硬挤出反诘的话:“我让你们崔家娶我了吗?嫌我麻烦,大可以两家和离!”
萧夫人闻言嗤笑,轻轻慢慢地道:“你说得轻巧,忘了你爹娘顶着张老脸,来安国公府替你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求个公道。”
看甄珠面色渐渐发白,萧夫人放缓声气教导:“婚前大了肚子不是什么光彩事,梦之胡来,我也愿意纵着你们。但我是你婆母不是你娘,在我跟前逞强耍横没什么用,再闹腾,院门不用出了,关你在房里背《女则》。”
和她爹曾经类似的做法,可甄珠只觉屈辱,一字一顿地质问:“你凭什么软禁我?”
萧夫人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掩嘴笑得刺耳:“凭什么?”
她长眉微挑,目光中透出如针般的尊严华贵,缓慢而清晰地宣告:“凭我是崔家的主母,大魏朝的长公主!甄珠,不要给你个台阶下,你还不识抬举,敢拿和离说事,今个本宫就告诉你,你可以滚,孩子留下!”
和崔家的这一层脸面终是撕破了,甄珠捂着小腹,目眦欲裂,“我死也不会把孩子给你们!”
萧夫人不屑,“给不给不是你个丫头说了算,孩子归于谁家,不过我皇室中人一句话的事!”
“多说无益。”萧夫人朝门外作了个手势,有两个体壮腰圆的婆子走进来,她吩咐:“扶世子妃回房好好休息,再折腾,便不准她出院门。”
“是。”婆子照做,看似扶着,实际架着,把甄珠送回了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甄珠暗自恨得牙痒,满腔怒气无处发泄,趴在衾被上直捶床板。
翠丫跪地安慰:“娘子,长公主跋扈,长安人哪个不知道,您就别跟她硬碰硬了,一切等世子回来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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