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想法，但在看见吴琛迟沧桑的脸庞后，也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哪怕这份沧桑是吴琛迟为了别人。

“饿吗？”纪允问。他的声音涩涩的，哭了太久的缘故，还带着点鼻音。

吴琛迟难得的，这半天都没赏他一个眼神，这会竟破天荒抬起头，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

怕被看见哭过的痕迹，纪允故意偏了一下头，哪知道，吴琛迟根本不是在关心他哭没哭。

吴琛迟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忽然一巴掌拍了上去，耳刮子带着激烈的风，直接拍在了纪允的脸上。

“都怪你这张脸。”吴琛迟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不是这张脸，他也不会醒不过来吧，都怪你占了他的位置……”

纪允刚开始还有些委屈，但听到后面，一下子泄了力，占了“他”的位置，是占了他好友位置的对吧？

那这么说也没毛病。纪允没有反驳，一句话不说，眼睛已经红的像个兔子。

吴琛迟吐出一口气，拧头走进厨房，在里面一阵鼓捣。

他从没做过什么饭，从在一起都是纪允做。

还是怕他伤了手，纪允就算难受，也先压下了心头不适，跟进厨房。

“我来吧。”他垂着眼睫不去吴琛迟。

反倒吴琛迟，若有所思瞅了好几眼纪允，最后放下锅铲，走到了他身边，有些无力的解释：“对不起，纪允，是我冲动了，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就算错，也是我的错。”

纪允眼前已经被水膜覆盖，不知道是因为男人向他道歉，还是因为男人是为了其他人向他道歉。

吴琛迟开始整日将自己和那人关进卧室，有时候一天不出，有时候两天不出，纪允难受归难受，但仍旧每次都按时按点做好饭放到门口给他。

大约半个月以后，纪允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不适。

当时他正在厨房洗菜，心口一阵剧痛，骤然之间发生的，他毫无准备，差点没有承受住。

几乎同时，卧室里的男人，白皙的手指猛然一抖。

纪允心想是自己最近过于焦灼，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半夜，吴琛迟下来，纪允还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几天他胸口疼的越来越频繁，但他看见吴琛迟心情明显变得好了很多，又不想影响他的心情，便没有说。

吴琛迟端着杯子坐过来，看着纪允，半晌，终于开口，嗓音发哑：“他……可能要恢复了。”

这个“他”不言而喻。“嗯。”纪允阖上眼，点点头，眼角湿润：“我该离开了是吗？”

吴琛迟没有回答，重新回到了卧室。

凌晨两点多，吴琛迟放在床头的手机，弹出一条新闻。

“今晨西边郊区发生一起车祸，幸运的是，并没有伤亡，唯一遗憾的是，一个人形机器人被车轮碾压，零件散落一地……”

同一时间，床上的男人第一次没有按时睁眼，而是在此刻，双眸惊恐的睁开，仿佛那种淹没身体的红色还在眼前。

“纪允，你醒了？”吴琛迟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纪允缓缓动着眼珠，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心底的水潭，平涌无波。

他张开了干涩的唇，说了几个字，但是声音太哑，吴琛迟完全听不清，只好凑近他，问：“你说了什么？”

纪允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分手吧。”

听清这三个字后，吴琛迟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停止滞。

他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颤抖着双唇：“嗯？你在开玩笑吗？分手？你要跟我分手？”语气里满满的难以置信。

“分手吧。”纪允又一次坚定不移的重复，他力气不多，说完这三个字，就重重阖上眼，不再理会吴琛迟的任何疑问。

在死亡的那一刻，纪允脑中走过很多，而最漫长的一个画面，则是吴琛迟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的画面。

无论如何，他要和吴琛迟断的干干净净。

“这个技术的高妙之你不知道是在哪？”最初陪着吴琛迟在医院看护纪允的医生，拔高了声音，近乎训斥的话语几乎是迫不及待冲破电话话筒砸到吴琛迟身上。

“在哪？”吴琛迟想到已经完全醒来的恋人。

“当然就是能把对方的大脑神经思维完全移植到G5机器人身上呀！不然你以为仿真机器人凭什么和纪允那么像！”

“什么？”吴琛迟手中的手机骤然落下，他的双眼猛地睁大，嘴唇霎时变得发白，不断颤抖：“你再说一遍。”

“通俗点说，就是机器人纪允和纪允用一个脑子，只不过不是一个身体，也可以说，就是将纪允换了一个机器人的身体，现在你懂了吗？”

“喂？吴琛迟，你有在听吗？”

吴琛迟站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怔怔的不知所措。

卧室里，纪允搀扶着壁橱，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他要离开这里。

但是在看见那个空荡荡的轮椅后，他又难免胸口一阵气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