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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寂静是夜晚热闹喧嚣的开始。
一个小小的暧昧打扰,并不能扰乱场上人的节奏。
薄闫习惯当置身事内的局外人,浅浅喝下两杯甜葡萄酒。
而沈韵和想到这是下半年与薄闫最后一次见面,也不管是什么酒,兑都不兑就面不改色一杯杯往胃里灌,悄悄去厕所吐了两次。
“哥,我有点晕。”
沈韵和神色与往日无二,眸子清明,却无意识将杯子打在地。
薄闫瞥一眼在舞池玩嗨的狐朋狗友们,手附在沈韵和的后颈:“我带你上去。”
沈韵和不答应,他神色认真,像是用手比划“1+1=2”的孩子:“我不想在这里呆着。”
薄闫颔首应允,拿出手机准备叫代驾。
沈韵和:“我不要他们送我,”他皱眉,大少爷脾气上来,压都压不住,“你怎么喝酒了?算了,背我。”
这一小片人听到沈韵和的话,一下安静下来,默默开始吃瓜。
圈内的人都知道沈韵和在追薄闫,一开始这事闹得轰轰烈烈,时间一长已经接受儿子喜欢男人的薄父薄母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薄闫虽做事滴水不漏,但绝不是好脾气的人。
很多喜欢薄闫看沈小少爷不爽的人准备幸灾乐祸。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薄闫一句话没说,他将沈韵和不知何时散乱的衬衫衣襟重新扣好,深邃的眸子是淡淡的复杂。
他将沈韵和轻松背到肩上,固定后,用导航搜出他在附近的别墅。
距离11.6公里。
他神色自然地对所有人说“玩得开心先失陪”,跟随导航走进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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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如墨,夏日的郊区空荡寂静却带泌人心脾的凉意。蚊虫喧闹,星月也在吵闹。
道边树影浓重幽深,在风中婆娑,映着路灯昏黄的光晕,却显静谧美好。
“我爱你!”沈韵和一只手搭在他肩膀,另一只手放在唇边,仰头对天空喊,“薄闫!我爱你!”
“我真的好爱你啊!”
“最最最喜欢你了!”
泪水浸湿薄闫的衬衫,温热粘腻,带浓郁的酒气。
“为什么呢?”他思考很久,轻声问。
薄闫不指望醉酒的人回答他的话,他只是单纯提出心中的疑惑。
有没有答案是不重要的。
但小孩回答了他。
“因为你就是很好啊,”沈韵和满是理所当然,“你就是很好。”
所以对天空大喊的意义是什么。
薄闫没有察觉到,他唇角在上扬。
沈韵和掰着手指:“你小时候会哄我,陪我玩…”
“我不喜欢上补习班…很讨厌被束缚…那段时间我快被逼疯了…再加上前女友把我绿了…爸妈和老师一起找我…我学业也落下去…当时真的很难受想一直堕落下去…是你帮我沟通…帮我补习的…”
“你打篮球的时候真的好帅啊…那个时候你站在我旁边一直给我捡球…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指手画脚…就是默默看我打…我还记得那天阳光真好…”
他的话断断续续,换其他人可能都很难明白,但薄闫理解了沈韵和的话。
“对不起…我很任性吧…明明那么差劲…”
“对不起…喜欢你真的对不起…”
“我成绩那么差…脾气也差…哪里都和你不沾边…”
“真的对不起啊…明明有那么多更适合你的人…我却在这里死缠烂打…”
“我知道了,”薄闫轻声说,“别道歉。”
薄闫的父母爱薄闫却不爱对方。
形婚给他们带来自由,却让一个奶团子逐渐成为一位不懂得定义与理解喜欢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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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闫的本意是想陪沈韵和走完他年轻懵懂的最后一段路。
但沈韵和一路不停歇的内心独白,撕碎封闭他心房的一角。
薄闫看到近在咫尺的别墅,嗓音带过夜的低沉,含若有若无的笑意:“醒来会断片么?”
沈韵和煞有其事点头:“应该会吧,不然以后见你得多尴尬。”
薄闫慢悠悠点头。
沈韵和一路上哭的稀里哗啦,声音沙哑:“不会断有奖励吗?”
“没有,”薄闫说,“不过想送沈老师一名学生。”
“想让你教教他什么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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