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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下午，沈丘带江文昊去了学生街，但不是他们学校旁的，而是师大旁边的。

“为什么跑这么远？”江文昊没拒绝，但还是好奇问道。

“这儿更多好吃的。而且……”沈丘笑着挽上了江文昊的手，“这儿不怕被熟人看到。”

江文昊闻言笑了笑。

两个大老爷们出门，大热天的，一个挎着另一个的臂弯，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他们仗着自己戴着口罩，又不在自个学校附近，全当没看见，自在地逛着街。

“沈丘……？”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两人一齐回了头：是林秀思。

“还真是你。”林秀思的目光在江文昊身上打量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真找了个男人？看来我也没说错啊。”

沈丘有些慌张地扯了扯江文昊：“学长，我们走吧。”

“走什么啊？不介绍一下？还得感谢我呢。是吧？”林秀思说着还伸出了手，直直抬到了江文昊面前，仿佛只是跟好友的对象第一次见面，打个招呼。

江文昊还没有说什么，沈丘已经挡到了他面前：“思思，你还想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沈丘的声音有些颤抖，像在害怕什么。

林秀思却忽然笑出了声：“沈丘，护着他干什么？我又不吃人，还有，你这是斯德哥尔摩了？”

“什么……？”沈丘一下没反应过来。

“女士！请你放尊重点。”

林秀思终于又把眼神放回了江文昊脸上：“噢……刚刚他叫你什么？学长是吧，所以沈丘不知道是你。费尽心思接近，把他追到手了？那上过床没？是不是你的菜？金手指先生。”

口罩挡着大半个脸，只能看到沈丘一瞬间失焦的眼神，但江文昊知道，口罩下面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沈丘……”江文昊喉咙干涩，差点破音，却不知如何解释。

沈丘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林秀思的意思了，他隔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那天，是你？”

江文昊艰难地点了点头。

“学长不认识我吧，是……后来才发现的吧？”

沈丘泛红的眼眶让江文昊很不忍心，可他不想，也没法再骗沈丘：“见你的第一面，就知道是你了。”

沈丘倒吸了一口气，吐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接着很突然地，扭头就跑。

江文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拔腿跟上。沈丘跑得太快，过了几百米江文昊才把人追上。

“沈丘，沈丘，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不用了，我都明白了……”沈丘的泪水一串串从眼角流出，蓝色口罩被浸湿了一片，“我就说，原来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忽然进入我的世界，为什么在医院送我回去，为什么来学生会陪我帮我，都是因为同情是吗？还是说跟凶手一样的心理？杀完人了一定要回去确认一眼是不是死透了？”

“我没有……我只是担心……”

“担心……噢，照顾我能让你的良心好受点吗？那把我蒙在鼓里，你不觉得心虚吗？”

沈丘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质问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变调了，江文昊连忙帮他把口罩扯开：“不是的，沈丘，我不敢说，是怕你二次受伤。”

“那你为什么，不瞒得好一点……”沈丘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是不是像个笑话一样，把你当成救赎，当成黑暗中唯一的光，我以为你是老天爷送给我的补偿，原来只是一个忏悔的同谋。”

沈丘哭得太用力，喉咙已然嘶哑，声音有些刺耳，却远不及话意扎在心上让人痛苦。

江文昊除了低声说对不起，别无选择。

“江文昊，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从来没有说过，只是不忍心拒绝我，是吗？多无私呀，为了我的感受，还能帮我……也对，思思说你是做那个的，拿对付雇主那套对我吗？我是不是还耽误你赚钱了？”

“不是，你跟他们不一样……沈丘，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就没有接活了。之前做这个是因为缺钱，事务所下个月开始会给我发实习工资，我最小的妹妹马上上大学了也找了暑假工，他们不需要我给生活费了。我手里还有点积蓄，所以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找老板辞掉了工作。沈丘，我并不是随意对待这段恋情的，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也可以离开……但你别哭了。”

“那就是承认了，你不爱我。”

沈丘的语气里已经不带一丝疑问了，他下完这个定论，不再看江文昊，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淌。似乎是怕发出声音，沈丘牙关紧锁，隐忍压抑，哭得甚是可怜。

江文昊也许只有一分爱意，此刻却也生出了万分的怜悯。他多想对着沈丘说我爱你，只要能让小朋友停止哭泣，可他不能，本来就还没想清楚这段感情，他不能再这么不负责任了。

沈丘没有动，江文昊也就不敢妄动，只站在他旁边安静地守着，直到江文昊开始犹豫要不要去买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