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都说人生中最得意的两件事莫过于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新房是营地附近百姓从小院里收拾出来的一两间房屋,虽然仓促,但新房的氛围却是有的,苏凛和凌暮词二人坐在里头都有些局促。方才表演节目算是将士们提前闹洞房了,毕竟大喜的日子,为了让新人们能安心的倾诉衷肠,春宵一度,在巡防方面更需要加紧。
烛光下的凌暮词更添儒雅,再加上喝了交杯酒的缘故,多了几分微醺神态,看起来静默又温柔,让苏凛大了胆子挨过去坐着。于是耳力极好苏凛,听到了凌暮词好似自问自答一般的喃喃低语。
“……这便成亲了么?”
不知为何,凌暮词轻轻地一句话,令苏凛心绪微动,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到略显违和……他亦相同。
等意识到的时候,苏凛已将凌暮词抱住。
床上亲密相拥不计其数,简单的拥抱,反倒难得。
“嗯,成亲了。”苏凛将头搁在凌暮词肩上,低笑出声,一脸满足。凌暮词斜睨看他,对方完全没有的躲避视线的意思,反而倾身上前,脸贴脸的蹭了蹭,竟是在向他撒娇。
被凌暮词这般凝视,苏凛再厚脸皮,也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将头窝进了他的颈窝,声音从下方传来,有些闷闷的,“凌先生,我知道你的心结,趁你雨露期的时候,强行占有了你……今天又贿赂了两个小明教,拐了你来强行成了亲。这些心眼和算计啊……对君子而言,都是不入流的手段。”
说到这里,苏凛缓缓坐直了身子,望着近在咫尺的凌暮词,目光灼灼。“我的凌先生是个君子,心里一直对我有气。”
这确实是凌暮词心里的一个疙瘩,以至于他以逃避的态度面对苏凛,事后本来该好好对他发一通火,斥责苏凛趁人之危,然后彻底江湖不见的,哪里知道稀里糊涂就演变成现在的状况。凌暮词不禁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问道:“若能重回当初,你是否会……”
以抑制丹药相救,而非趁机结契。
苏凛直接打断了凌暮词的假设,答道:“不会,我不可能放弃唯一的机会。”
毫不迟疑的答案让凌暮词一瞬间愣住,苏凛感受到他的僵硬,不由自主加大了捏住凌暮词双肩的劲道。“太原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先生了,再打过一架之后,心里便只是你了。”
苏凛没有想说漂亮话粉饰自己的过错,也未想过借着解释让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他只是想对心上人讲出真心话。
“只剩归途的人,就连心动都太过奢侈,与心上人成亲生子更是奢求,所以,我从不指望这份思慕能实现……当我发现你是地坤,又正值雨露期……不管重来几次,我都只会做相同的选择。”
“我笃定凌先生因为救命之恩,不会杀我,更仗着天乾地坤的特质,让结契后的凌先生没有办法摆脱掉我。”苏凛一连串的表白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好似是趁着勇气还在的时候,将自己彻底剖个干净,“我非但不是君子,反而恶劣得很……哪怕用卑劣的法子达成心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说到激动的地方,玄甲哐哐作响,苏凛本能地绷直了身体,如同与上级报告一般大声且响亮的说道:“我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样的人!对不起,凌先生,居然被我这样的人喜欢上了!”
天底下把洞房花烛夜搞得像审判一般的人,恐怕只有苏凛了,心情忐忑,让他的坐姿越发笔直,身体也更加僵硬。
气势汹汹的一番剖白,让凌暮词愣了好一会儿,虽知道苏凛从不按常理出牌,是个颇为棘手的人物,依旧令他措手不及,但将方才的话好好回味一番之后,心底涌出的并不单单只是气恼。
苏凛毫无疑问是非常优秀的天乾,按理说一个早就和他结了契的地坤,甚至肚子里已经揣了他的孩子,本就不必如此的,苏凛还是以豁出一切的态度,穷追猛打。
近乎执拗的,要抓住他的心。
平生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喜欢,第一次痴狂,和是不是地坤没有关系,和有没有孩子也没关系,甚至连结契也只是手段。
苏凛喜欢上的是凌暮词。
一旦想清楚这些,凌暮词便无法认真生气,地坤对于天乾来说是理所应当的拥有之物,这般放低姿态一再追逐,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触动,更何况他并不讨厌苏凛。
“不要为喜欢上我这件事而道歉。”凌暮词将胸前的大红花解下放到了一旁,“无论是能去喜欢别人,还是被人喜欢,都是很好的事。”
苏凛闻言一怔,转过头看着凌暮词,好似为了不对上视线一般,凌暮词盯着墙上贴的着的红色“喜”字,继续说道:“但不代表我认同你胡来的方法,你在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用强这件事,确实很令人生气,但是这之后……”
不知是交杯酒的药性上来,还是被苏凛的灼灼目光盯得通透,凌暮词一张俊脸越来越红。“之后的一错再错,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人的错。”凌暮词闭上眼轻轻吐了一口气,“若非我的放任和默许,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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