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3)
“那药对和仪相当凶猛,所以西域姑娘扛着夕歌到百安堂的时候,一闻到那味儿,我也被放倒了。”面对好友鄙夷的眼神,陈楚归丝毫没有觉得丢脸,继续如实相告。
“是娜伊拉带夕歌过去的?”凌暮词暗自咬牙,他一直以为是苏凛亲自把人送过去的,看似老实的苍云弟子当真狡猾,他不细问,他便不提。
“对,苏凛让西域姑娘接手之后就赶去救你,然后你们就……”凌暮词冷冷扫过陈楚归的脸,后者习以为常的笑着转开话题。“虽说我也被药倒了,但只是闻到味儿,所以意识是清醒的,便让找西域姑娘帮忙开柜找药材,碾成粉服了药。”
话说当日,陈楚归服药有了力气之后,立刻为中毒颇深的凌夕歌施针,待情况稳定,又去照看血染白裙的娜伊拉。明明受伤颇重,她居然捏住陈楚归的下颚,对上眼后好好观赏了一番,接下来便是一通调戏。“你们中原的和仪,都是些叫人移不开眼的美人儿呢。”
面对如此无礼的言行,陈楚归笑意不减,手上却猛地使劲,将娜伊拉一只脱臼的手接了上去。突如其来的一下,痛得娜伊拉倒吸一口凉气。
陈楚归把针囊摊开,捻在手里的银针在烛火下隐隐发光。“不要调戏大夫,尤其是还想要这条小命的时候。”
娜伊拉虽想扯出个笑容来,却因疼痛略显狼狈。“不愧是他们兄妹的老相识,领教了。”
陈楚归一丝不苟的为娜伊拉施针止血止痛,以问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你是如何得知的?”
娜伊拉说道,“我扛着小美人进来的时候,你脸上关切的神色,远超医者仁心的范围了。”
“你倒看得仔细。”娜伊拉后背被砍了深深一刀,还需陈楚归捣了新鲜草药用布条裹好敷上,衣衫除下时晃得陈楚归眼花,这西域人皮肤雪白,轮廓分明,怪不得西域舞姬会受到追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中原人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倒是一点不错。”娜伊拉不恼陈楚归这般打量她,任他为自己包扎裹伤。“美人和美人,都聚一块儿去了。看着大夫你的花容月貌,哪里还记得疼,哪里还病得下去。”
病人成百上千,不管是纨绔还是走卒他都医过,一边有求于你,一边又动手动脚的不在少数。陈楚归又不像凌氏兄妹以冰冷示人,反而笑意迎人,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不知好歹的人往往蹬鼻子上脸。不过是言语上讨点便宜,他早已习惯了。“若我这张脸,能缓解姑娘的一二分伤痛,便是物尽其用了。”
调戏那对兄妹十分有趣,这名大夫举手投足颇具文人雅士风范,想着也和他们一样,哪里知道是个难办的,若他不肯接招,娜伊拉便没有乐子可寻了。“大夫你还是多去看看小美人吧,我不过是外伤。”
“我知道,所以才先医你,那气味和仪闻不得,我不能过多逗留。”陈楚归的药并不刺激,敷上去清凉舒服,有镇痛效果,一通下来,娜伊拉的情况比先前好太多了。
虽说能陪着凌夕歌是件不错的事,但被这个漂亮大夫如此‘物尽其用’,娜伊拉难免不满。“你们中原人都这么狡猾的吗?一心一意只瞧我的病,却是为了要让我照顾另一个病人。”
烛影闪烁,陈楚归微微一笑。“对姑娘而言,不是美差么?”
“你这人虽长得好看,嘴巴却不饶人。”
“彼此彼此,还有一件事得提醒姑娘,夕歌不止有凌暮词一个兄长。”言下之意,这位漂亮大夫就是小美人的第二个兄长,这里是他的地盘,不许她乱来喽。
果然越漂亮的花,越是刺多扎手。
掀开布帘看到躺在床上的凌夕歌时,娜伊拉收起了先前调侃陈楚归的玩世不恭,坐到床边,细心为她拨开了额前的碎发。“真是个傻姑娘,看到被绑着受苦的孩子,都不管是不是陷阱就冲上去。”娜伊拉小声的抱怨着,手指从额头往下描绘着凌夕歌姣好的面孔。
和仪没有雨露期,又极难受孕,因此对于情欲一事可说极度冷静,凌夕歌虽吃了解药,但药力却未完全褪去,身边有熟悉的气息,凌夕歌本能往那边蹭,下意识抱住了娜伊拉的腰。在家里的时候,每夜凌暮词都要来看她是否盖被安寝,她便会抱住兄长的腰,感觉到被摸过头后才松手,这已经是改不掉的习惯了。
娜伊拉眼中笑意加深,干脆脱了鞋袜钻进被窝里,和凌夕歌躺一块儿了,在她鼻头轻轻一拧。“这么亲我的吗?我的猫都没你乖呢。”
陈楚归的药渐渐起了作用,令凌夕歌缓缓睁开眼睛,月光映照在那双清澈漂亮的瞳孔中,煞是好看。凌夕歌觉得头重脚轻,如坠梦中,眼前这明艳脸庞,更是美得一点也不真切。“……怎么又是你?”凌夕歌虽对娜伊拉白天的行为十分恼怒,但大家同为女子,加上娜伊拉本身就相当漂亮,非要定义谁占了谁便宜,还真不好说。
“嗯,是我。”娜伊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好似守着昙花,生怕错过一点。
凌夕歌不曾见过这样的眼神……如此的贪婪,又如此的眷恋,好像有倾诉不尽的柔情蜜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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