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凌暮词把妹妹安置好,一眼就看见院落的柱子后面,怎么都藏不住的黑色衣裳,未曾落下笑容,在那一瞬间开始崩裂。
苏凛最该感谢凌夕歌,要不是因为妹妹让凌暮词心情非常好的话,他们的互动绝不会从对视开始,而是直接用刀剑讲话。
在苍云堡师姐的一贯教导下——苏凛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过了好半天都只是看着凌暮词,那种做错事怂拉着脑袋,可怜无辜的眼神真的和大型犬太像了,看得久了凌暮词已不知该从何骂起。
既然如此,就直接划出道,清了恩怨吧。“苏凛,你助我和夕歌脱险,但又……”想到之前发生的事,窘迫,恼怒,难堪各种情绪瞬间从心里涌出,五味杂陈,可一对上眼巴巴望着他的苏凛,诸多难听话莫名就哽在了喉中,最后化为冷硬的话语。“我们恩怨两清,从此江湖不见。”
一向有怨报怨的凌暮词没有宰了他,甚至都不计较了,让苏凛好胳膊好腿的滚回去,他该烧高香谢谢佛祖庇佑才对,但对苏凛来说并不是这样……
有些事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人一旦结缘,便在劫难逃。
苏凛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严肃且缓慢的说道:“凌先生,我被你睡了五天五夜,是来找你负责的。”
凌暮词曾一度怀疑他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什么。
苏凛继续说道:“敢问先生,凌姑娘和先生自己,你更看重哪一个?”
凌暮词不知苏凛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他能一路追到这里来,又是认真的态度,比起兄妹两溜之大吉的行为,这位苍云弟子的确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答案。“夕歌。”
“倘若那夜我未赶来将凌姑娘带走,她落入回纥人手里,又该是怎样的结果?”苏凛救了凌夕歌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凌暮词从未打算抹掉这些恩情。
“你救了夕歌,保了她清白。”
在得到凌暮词的肯定之后,苏凛一步一步走向他,直至面对面,生怕凌暮词再跑掉一般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若先生更看重凌姑娘,我虽得了先生的身子,却护住了凌姑娘的清白,那说到底……先生仍是欠我的。”
闻言凌暮词只觉脑袋轰的一声,气得没了言语,他何曾见过脸皮厚至如此的人,若是眼中的怒火可以烧人,那么苏凛已经死过百次。
俗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是先生自己脱了衣裳,朝我打开双腿,还用手指插进……”大白天的,苏凛一本正经的说着难以入耳,无比下流无比的话,字字句句不堪入耳。
凌暮词实在听不下去。“你别说了!”他只想甩脱苏凛的手,离这个人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苏凛趁机将心神大乱的凌暮词压在了柱子上,以自己的身躯将怀中人困在了方寸之地,而地坤发出的馨香,令天乾气息暴涨,影响着结契的两人。苏凛太过正经的表情和他在做的事完全不同,凌暮词恨恨道:“句句诡辩,字字秽语,这般的不要脸。”
按理说被标记过的地坤碰上自己的天乾,只有服从的份,但凌暮词仍可以不被威压所慑,可见其坚韧毅力。
见心上人被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的模样,苏凛反倒贴近凌暮词,认真地建议道:“……若先生有异议,我们可以把发生过的事,细细讨论。”
凌暮词的目光嗖地扫了过来,冷意与寒光让苏凛凑近的脑袋立刻弹开,保持了该有的距离。
“我真后悔。”凌暮词的眼神虽然冻人,却无杀气。
苏凛歪了歪脑袋,笑问道:“什么?”
眼前的笑脸,让凌暮词有一瞬间的失神……这个来自苍云的铁血军人,着实将他气得不清,刺他千万个窟窿亦不过分,可他的笑容却融着世间不可得的纯净,就像一个天真的大男孩。或者说,离了这身玄甲,这本该是他的原本的面貌,。
鬼使神差的,凌暮词问了他的年纪。“你……几岁了?”
“二十出头吧。”凌暮词愿意了解他的情况是好事啊,所以苏凛马上回答。
苦寒的雁门关外,太多这样二十出头的青年在玄甲苍云的旗帜之下拼杀,为百姓终有一天能身处富足之乡,重归太平之势而洒尽自己的一腔热血。安史之乱害了太多的人,而与杀戮正面交锋的,首当其冲就是军人。在忠君爱国,保护百姓的这一点上,无论是苍云堡还是天策府都承受了太多。
经历风霜的人大多少年老成,更何况苏凛是不折不扣的老兵。凌暮词如何能想得到,这个和他交过手的苍云弟子,一招一式老练沉稳,判断形势也十分冷静,竟还不到二十岁。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苏凛发现凌先生身上的寒气消退不少,于是故技重施,悄悄把自己一点点的凑近,再一点点的凑近,最后和凌暮词近在咫尺的距离时,那人才回过神来,说道:“……我很后悔,琴中剑未曾片刻不离的带在身边。”
苏凛与他额头轻碰,越过了最后的一点距离,亲昵地磨蹭着。“先生说的是,有了它就能将一个大笨蛋痛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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