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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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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进了他的眼中。

“不是所有聪明的孩子都能得到父母的夸奖。”

那对的行人只在他的眼中待了一秒,然后就被行驶的汽车甩到了后面。

这是上高速前最后一段路,没用多久,车就开上了高速。

这是建在过江大桥上的高速。向车窗外往去的时候,能看见随风波动的江水和江边沙滩上玩耍的游人。

尤弥最后那句话还是被卫子墨听进耳中,听得他眉头微微皱起。

也许最开始只是无心的夸奖他,但是说到最后,尤弥估计是想到了他的儿子尤子然。

不是所有的聪明孩子都能得到父母的夸奖。

这句话像是一根刺,让尤弥心痛的同时,也在让卫子墨难受。

那对亲子可能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这句话也让卫子墨想到了女儿卫萱。

在外人眼中,卫萱和尤子然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一个父母离异,一个是生父不明的私生子。两个孩子可能会经历到的痛苦,往往是他们这些大人想要避免却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有时卫子墨自己也在想,自己当初执意离婚是不是最好的选择。

诚然,那么做能让他跟女儿得到最大程度上的利益。但有些事情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他能让卫萱忘记今天早上的事,但真的能让她不受到一点痛苦吗?

不然她又怎么会执着于全家一起去游乐园...

有时看到一起出行的一家三口,卫子墨都会想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是卫萱发现自己最崇拜的母亲出轨的事让她难受,还是被受到同龄人嘲笑她是没有妈的孩子更让她难受。

不同于还有母亲陪伴的卫萱,尤子然基本上从下就跟尤弥相依为命。就算尤弥再天然,他也不可能注意不到儿子脸上有时会出的浮现他这个年龄不会出现的落寞。

年轻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做自己,后来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摆脱不了曾经被自己嘲笑的庸俗。

卫子墨想到了尤弥脸上的泪痣。

在他记忆里,无论是在宿舍中同住,还是最后一次见面,尤弥脸上都没出现过泪痣。但是今天,他却发现那颗痣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明明晃晃向外人展示它的存在。

卫子墨又想起一件事。刚刚在他出神的时候,尤弥好像问过他秦之行是不是很喜欢泪痣。

“如果她喜欢泪痣,那她一定是孩子的母亲。”当时,尤弥摸着自己的眼角自顾自地说道。“那天晚上,那个人亲我的时候一直夸我的泪痣很美。”

会不会是尤弥为了让孩子的父亲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特意给自己纹了一枚泪痣?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瞬闪过,明明过于荒谬,却让他不得不选择信服。

可能这几年时间,就连尤弥也变成了另外的一个模样,就像他一样。

“其实太聪明也不好。聪明的人总是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甚至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给自己戴上面具。虽然到最后得到了一切,但也再也不是真正的自己。”

早晨有些闷热,卫子墨刚上车就把车窗打开了一些。此时他们正从过江大桥上开过,一股带着独属于水边的清新的风从外面吹来。呼吸之间,感觉身上的污浊都少了一些。

许是为了转换心情,也许是因为这爽朗的风。他借着没说完的话偷偷转移了话题,说话之间,他想到了自己。

就像很多人猜想的那样,很小的时候,卫子墨是想当个艺术家的。

他生在城市,长在城市,从小就在这个钢筋水泥铸成的囚笼里穿梭。年幼时从电视上看到乡村那种淳朴自然的自由,总是让他感动到心潮澎湃。原本他是有机会追求这些的,甚至还想过等到自己赚够了钱,就跑到乡下去住。可是后来发生的变故让这一切可能都成了梦,再后来,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城市。就像笼子里饲养的小鸟无法适应野外的生活一样,如今他再也受不了农村的生活。

他早就习惯带着高岭之花的面具。有时就连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会像平常假扮的那样生活。

“小墨,你说错了。”在他陷入自己思绪中时,尤弥强行插进了一句。这次,卫子墨没有再无视他。

“不是戴上面具让你成为不了真正的自己,而是戴上面具的你总是无法学会直视自己。”

过往的印象太过鲜明,导致尤弥说出这句话的样子,让卫子墨莫名想到学大人说话的小孩。

有点滑稽,也有点可爱,让他心情变好,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然而尤弥的下一句话,就又让他笑不出来了。

“就像以前一样,小墨你啊,总是无法直视自己的感情。这也是为什么你跟学姐都离婚好几年了,你俩还牵扯不清的原因。”尤弥理直气壮地用着理所应该的语气说道:

“如果不是你还爱着学姐,就你那性格,怎么可能还跟她有来往?”

这句话让卫子墨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能一个劲儿在心里吐槽尤弥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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