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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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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月余,沈辨玉肚腹已有五月,终日锦衣玉食,比起怀沈宣时不知好上多少。加之此次重待,何纤如不敢过来造次刁难,比较无趣的是,卫淮舟总不让他到外边闲逛,就算去个后院,身边亦是跟满了奴仆侍卫,令人拘谨得很。

除此之外,尚过得平静无波,其中自有缱绻温情。

直至一位名唤文钧竹的大夫住进了偏院。

那大夫才来时,隔几日便会替他号脉,瞧上去性子极为冷淡,与他总没两句话说。但沈辨玉偶然撞见几次他与卫淮舟细谈,眉飞色舞言语不停,似乎十分要好。

沈辨玉不由得悄悄仔细打量,见他眉眼如画,孤冷凌厉,颇有谪仙剑客之姿。

待喝完那几副将养补药后,卫淮舟突而冷淡了去,几日也见不到踪影。

白日里卫淮舟常在外忙碌,仅在夜晚同榻而眠,如今陡然失了暖热怀抱,沈辨玉好几日辗转难眠。

除了仍住得近水楼台,吃穿用度甚好,恍然若回到五年前被冷置时。

春蝶瞧出他心绪恹恹,变着戏法去给他寻打发时间的东西,奈何心不在焉,终是兴致缺缺。

沈辨玉暗底自怨,只得了些关怀便失了分寸,岂敢忘却五年流落之苦。

一夜,他刚睡下,卫淮舟骤然来访。

他孩子怀得甚稳,偶尔承露自是无碍。沈辨玉摒去杂思,酣畅一场后,卫淮舟搂着他,轻抚隆起肚腹,郑重道:“之后会委屈你些许时日,其中原因非几句言语能说清,但你切莫多心,静待真相大白,我自会从实道来。”

沈辨玉含糊应声,只暗寸休要过多肖想,徒生期许。

一起睡到半夜,忽觉身边人辗转挣扎。

卫淮舟眉目皱紧,好似在隐忍莫大痛楚。

沈辨玉焦急起身,见他额上满是冷汗,骨节捏得噼啪作响却无法醒来,忆起文钧竹,忙披衣出门。

因沈辨玉不喜身边仆从过多,人都调到外院守着了,春蝶陪沈宣睡在隔壁,怕把他们吵醒,只得自己提灯去找文钧竹。

克制着敲了半天门,文钧竹才黑着脸起身。乍一看沈辨玉慌乱神情,脸色便是一变,疾步赶去。

沈辨玉扶腰走得慢,本想跟着进去,两扇木门啪地合上,一副拒人千里之态。

附耳听了片刻,未曾有什么大动静,正踟蹰间,文钧竹半扛着昏迷的卫淮舟出来了,冷冷抛下一句不要靠近,直接进了自个屋子,闭门不再出。

沈辨玉呆站了许久,只觉腰酸背痛。见方才模样,料想文钧竹医术甚好,自有应对之法,遂回房躺下。

触及半边榻上湿意,沈辨玉心绪难宁,然孕中困顿,仍是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醒来,他还未曾来得及去查看卫淮舟境况,管家带着几位仆役造访。态度倒是恭敬,众人动作麻利地收拾起房中使用之物,一件件往外搬。

沈辨玉满腹狐疑,淡问管家为何缘由。管家如实告知,乃是卫淮舟下令,将他们迁回疏竹院。

沈辨玉袖中拳头紧攥,面上半分不露,待他们收拢妥当,一齐往旧时居所而去。

春蝶愤愤不平,气恼地咬着嘴角,愈行心中愈发光火。

几下来回布置,管家与众人辞别而去,只留了两个守门的仆从。

春蝶腾地关上门,瞧着这熟悉陌生之地,眼神郁郁。

沈辨玉反倒笑了,打趣道:“嘴上撅得都能挂个油壶去了。”

春蝶哀声叹:“原以为薄情人转性,如今看来不过几日劲头,只可怜公子颠沛流离。”

“你得往好处想。”沈辨玉嘴角微翘,“进府时不就盼着他早日厌弃,好重还我们自由之身。”

“话虽如此……”春蝶细细盯着沈辨玉神情,欲言又止,重起了个话头,“怕是没那般简单。”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既能从此离开一次,第二次又有何难?此处从不是安居之所,断不能久留,寻个机会,咱们定能脱身。”

春蝶再叹,“公子总会安慰我。如今你身子渐沉,还要带上个宣少爷,实在千难万难。”

“总有机会。”沈辨玉抬手贴到腹上,“权贵行事,岂是我等所能置喙,若实在挣脱不得,再从长计议罢。”

横竖忧心已是无用,主仆二人安定下来,过了段难得清静日子。

沈宣下学后会到疏竹院问安,之后仍宿在卫淮舟特意为他准备的带书斋的院落里。小孩心性天真,曾问起搬走之事,沈辨玉随口一答,也不知他信了几分,好在平日里给他安排的课业众多,无法分心多想。

倏忽又是两月有余,快八月的身子沉重,免不得时常坐卧难安。春蝶有了上回经验,照顾得得心应手,又不用来往奔波,已是极为轻松。

自那日后,卫淮舟再未露面。虽无人问津,却也没人敢克扣他们的吃食用度,依旧是府中最好的配置。本以为何纤如会借机寻衅找事,奚落冷眼,谁知平静如许,偏安一隅。若是不论这其中纠葛,这般着实令人舒心。

沈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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