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江述年活了二十四年,一路上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伸伸手就有人送上来。哪怕成绩中等,从小学玩到大学毕业,也能靠爸妈的积蓄混吃等死一辈子。
有人嫌他生活作风堕落,有人羡慕他运气好。可是他有个秘密——他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了整整七年,喜欢得快要疯掉。
那是他人生里唯一的不圆满,那个人总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无论他主动搭讪还是欲擒故纵,他从不多看江述年一眼。
那个不圆满,叫孟野庭。
他为了孟野庭专程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住着简陋的出租屋,只为了能在孟野庭上下班的路上假装邂逅他,多看一眼那张勾引了他那么多年的脸,即使对方压根不认识他。
他的好友安哲只当他大脑发热跑去体验生活,却在一次江述年醉酒后意外听到了原因。对方一脸诧异地看着他,问道:“就他?你干这么多蠢事就为了泡他?”
酒精上了头,江述年更加听不得别人说孟野庭的坏话,猛地拍了下桌子,又脱了力迷迷糊糊地趴倒在吧台上,嘟囔道:“他哪里不好了,你这是对他有偏见。”
安哲无奈地看着自己醉醺醺的发小,终于体会到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江述年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身边桃花更是络绎不绝,然而他却从没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过,无论男女。他几年下来换了好几任对象,江述年却还是保持单身,问他原因也不说,总让他怀疑自己发小是不是某些方面有问题。
结果是心里始终藏着个人。
“你图什么啊?”他敲了下江述年的额头。
江述年醉得不轻,靠着他的肩膀小声回答:“图色,图他哪哪都好……我不管,我不要坐以待毙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旁人在酒吧里借酒消愁,搭讪猎艳。他们俩却坐在角落里,一个为情所伤,一个给他绞尽脑汁想办法。可他提的办法个个都被江述年否决了,江述年嫌酒后乱性太俗,主动靠近人家不吃那套。
最后办法是没想出来,江述年喝得晕晕乎乎,被他半搂半抱着送上了出租车。一回家就睡死过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
他揉着惺忪睡眼,肚子饿得不行,点完外卖他又开始思考昨晚没讨论出来的事情。照他现在的策略,这辈子都别想追到孟野庭,指不定到死人家都不记得他名字。他点开网络上的恋爱热帖,想从里边吸取精华,浏览器右下角的广告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三百六十度全方位隐形监控器,守卫您的居家安全。”
江述年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直接上会把人吓跑,那就来点下作的手段,不仅能满足他的窥视欲,还能让他更加了解孟野庭,何乐而不为。哪怕没能追到他,也不会被发现。
他当即下单了几个监控,决定趁孟野庭出门时偷偷去他家里装好。
只是因为太喜欢他了,江述年甘愿为他成为一个疯子。孟野庭是他人生里唯一的挑战,可他的爱不是虚情假意的游戏,哪怕只是和他走在一起,江述年就会幸福到疯掉。
他不曾明说的爱恋就这样疯狂生长了许多年,每一次相遇都让他的爱如同树根那般又向下深深扎根,擦肩而过都会让他偷偷高兴上一个中午。
监控很快就寄到他家里,江述年研究了一个上午说明书,决定趁下午孟野庭去公司时偷偷摸摸进他家装好。
他不是没干过变态的行径,他刚搬来这里时第一件事就是悄悄配了一把孟野庭家的门钥匙,然后将它高高挂在床头,每天看着就能够想象出那人的姿态。他从来没真正使用过它,怕被发现,还抱着对他们俩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的幻想。
过去的江述年希望可以光明正大地走进孟野庭家门,可现在他等不及了,他不想做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再当下去他就能直接出家了。他只想做个无耻的采花贼,偷点有关孟野庭的东西,慰藉他深夜的思念。
安哲跑去隔壁市和女朋友约会去了,没人帮他干这种缺德事,江述年只好自己上场。他戴好了鸭舌帽和口罩,帽子拉到最低,将半张脸都给遮住。他在街角蹲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孟野庭骑着电瓶车离开。
他鬼鬼祟祟地爬上六楼,背着的包里装着他的作案工具,微型监控确实如广告宣传那般,体积极小且隐蔽。他谨慎地穿上鞋套带好手套,在每个房间的角落迅速安装好摄像头,就连淋浴间都没有放过,角度恰好对准喷头。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在对方的卧室里逗留了一会儿,看着衣柜门还是无法忍耐住蠢蠢欲动的欲望,翻开最底层的柜子,悄悄拿走了一条孟野庭的内裤。那么多衣物堆积在一块,孟野庭不会那么快就发现的,江述年在心里想。
他的手因为激动开始颤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亢奋的状态,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还想躺在对方睡过的床上,闻着对方残留的味道自慰。
可他现在必须要走了。
他回到家时脸还是滚烫的,像发烧了一般。他来不及打开电脑检验自己的成果,就仰躺在床上,闻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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