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难被遵守的承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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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不会背叛我。”“我...”
织田裕生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就像一部大写的悲剧,出生在黑道世家,幼年时大哥病逝,十五岁时父母尸沉海港,几个亲戚虎视眈眈,仿佛随时能将他们撕成碎片,所以他被迫快快长大,做一个没有童年的人。他唯一的慰藉,是那个有点呆的小弟弟,织田雨真,他视这个小他两岁的男孩为他唯一的家人,可对方是怎么报答他的?甩开山下叔的监管,从他的抽屉里卷了一笔钱,打飞的去神户上学了。他就这么冷眼看着对方在他手伸不到的地方放肆生长,他的、只有他这么认为的、唯一的家人。他不能去找,不能让手下人监视,因为一旦这么做了,就暴露他有多爱那个人。而爱,爱是弱点,会成为双刃,同时刺伤织田家的两个。如果他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有本事,他宁愿一开始就把自己跟雨真拴在车上,一起冲下海湾,赶快去来生逃离这个烂摊子。
他做得出这种事。
错位的十年,已让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感到陌生,荆棘在腐烂的泥土里怒放,扎得满手是血,被血浸漫的手捅了他弟弟。我恨你,他想,尽力不把这种崩溃表现出来。你说过不会背叛我。在一个空气都在发酵酒精的夜晚,香炉焚烧着他们父母的过往,青黑的发烂的被泡肿的尸体,他只看了一眼就想吐。那火焰带着往生的愿景,离开了人间,可他们被留下。长辈们走到他的身边,轻抚他的肩膀,像要说什么,或者像不打算说什么,又像暗暗期盼他快点去死。
继承人的事像个房间里的大象,没人敢第一个提,没人敢做那个逼迫的邪恶长辈。他望着那两张面容平和的黑白遗照,觉得感情都消失了一般,曾经熟悉的喜悦的感觉仿佛远古才有,离他十分遥远。这时,一只手牵住了他的手,温软的肉手,不像其他青春期的男孩,织田雨真的手像个小女孩的,“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们一起去死吧。我有点想爸爸妈妈。”手掌下,他可以感觉到脉搏在剧烈跳动,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空气中的水汽好像都停在他的眼角了,真奇怪。
因为这句话,他不想死了。这么说真奇怪,但是,的确是他弟弟让他重燃了生的希望。他想,我在这世上,还有唯一的家人啊。我要照顾好他。
“真讽刺。”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用力撕扯,终于把自己从被子里捞出来。一手摸着枕头下的匕首,一手开灯,结果我失望地发现,压在我身上的是我的好哥哥——织田裕生。我不知道他还会梦游,考虑了两秒,还是没踹他一脚。虽然他扰了我清梦,但由于不知名的感觉,我没计较,再说了,我实在睡得够久了。
故乡的月光总是格外醉人,连凉意都带了三分亲切。我盘着腿,看着被拉得大开的门,好奇睡梦中的他是怎么做到的。我转头看他,月光浸润了他微皱的眉头,我瞅着瞅着,就觉得不对,他怎么还穿着外套呢?
啊,难道还在办公?要是山下叔跑过来找他可不好了。叫醒他?不,好像不能叫醒梦游的人吧。但是他现在不只是在睡觉吗?不对,这个点了怎么会还在办公啦。就算真的在工作,也不可能没人发现吧。
我说服了自己,安心回到了被窝。
不,我应该再去拿一床被子吧,可乱动吵醒他怎么办,啊,好麻烦...
轻手轻脚地推开衣柜的门,结果一无所获,我只得乖乖躺下,只希望明天不会有人再捅我一刀,就算是肾,也只有两个啊。
两个成年男人挤一床被子的确有点勉强,说起这个,我回想了“青年编辑堂本坚”站在我眼前的场景,果然,还是我高啊,忍不住发出一声窃笑。
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刻。
“...”
他在说话,模模糊糊的像含着颗糖那样,我闭上眼睛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我可不想偷听到什么机密。我紧闭着眼睛,直到熟悉的话跳进耳朵。
“..你不会背叛我..”
我心虚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眼神不知道往哪放,这可比青春期偷听到奇怪的声音更让人尴尬。尤其是,这件事是你跟身边这人共享的秘密。是啊,我说过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可你很难拒绝一个正要掐死你的人。
织田裕生,多少有点毛病。这事儿我一直清楚。
谁的哥哥会像病娇女友一样要求你二十四小时开着GPS供他监控啊?永远把我当成孩子,这不行那不行,说是“为了你的安全”,那高中的时候就跟小惠美交往过一周,也被逼着分手了。不过,想到他背负了那么多,我就啥也说不出口了。还有谁会这么重视我呢?
可他不知道,我们学校都被堂叔安插了眼线,是不是很夸张?不管我生活在怎样的世界,我都相信我和时代剧的皇储是绝对绝缘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也因此从堂叔的手下那偷师学艺,总算不是个废物了。
十八岁的时候,我收到神户大学的offer,但我想,哥哥应该不会同意我去外地读书,我就把这事藏好了,准备读本地的学校。可惜,堂叔那个死脑筋,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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