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2 / 2)
,她还是控制不住无言落泪,静静地承受宋无极的轻蔑与怒骂。
“是,是我不知廉耻,对不起宋将军……”庾琳琅轻声说道,声音颤抖,每一个字艰难至极。“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宋将军如何责罚我都是我应该的,只是将军……您为何要软禁郡公夫人?”她抬起头,梨花带泪的模样甚是动人。
“果真情深意重。”宋无极却是厌恶地看了庾琳琅一眼。“庾氏,你的确不知廉耻,一对奸夫淫妇,房济川也不无辜!”
庾琳琅刷地脸色变白,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宋无极!我求你,你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请你不要,请你不要对付房氏!”庾琳琅站起来跌到地上,跪着嗲嗦。她的膝盖该是淤青了,可是此时她根本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她泪流满面,狼狈地爬向宋无极,却碍于他看污秽之物一样的眼神不敢伸手触碰他。“宋无极,是我不守妇道,勾引了世子,此事罪在我,是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背叛世子!”她朝他反复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到地上,没有一点怜惜自己,很快就碰出一片吓人的淤青。
宋无极怒火中烧,怒到了极致却变成极致的冷了。
“够了!泼妇!”他大喝一声,拍桌而起。
她被他的气场震得往后倒,跌坐在地。庾琳琅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看不清事物。她皮肤白皙,额上的淤青看起来煞是吓人,加之毫无仪态地张着嘴巴嗲嗦,本是梨花带泪的美貌只剩下两分颜色。
宋无极看着她,目光阴冷,几乎凝成冰块。他忽地从旁边的小案上取来纸笔,疾风劲草般地写了几行字,末了把纸甩在桌子上。
“庾氏琳琅,你妇德有亏,不配挂我宋氏之名。和离书上签字吧。”宋无极淡淡地说道。
庾琳琅闻言,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走至桌前,拿起毛笔。她忍着头痛,一目十行草草阅过纸上的内容。
她尽量坚定地,一笔一划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连她七岁时候的水平都不如。
见她已签字,宋无极收走纸笔,转身留下一句话:
“庾氏琳琅,你好自为之。”
自此,夫妻恩断义绝。
*
“世子,我们的粮草被劫持了!”一个小卒风尘仆仆地赶至主帅帐篷,惊慌地跪在帅帐面前高声喊道。
霎那之间,周围响起了乱哄哄的议论声。
“何人敢在帅帐跟前嚷嚷!”一个玉面小将挑起帷幔,高声喝道,周围立刻恢复安静。他扶着帷幔,面容雅致的主帅走了出来,却是房济川。房济川面无表情地看了跪在帅帐面前的面生小卒一眼,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
“扰乱军心,斩了。”他淡淡地发号施令,仿佛不屑在他身上浪费多一分力气,只露面片刻又转回帐内。
“世子!我说的是真的呀!你不可以——”小卒瞪大眼睛,又被先前的玉面小将打断。
“没有听到主帅的命令吗?告诉你,这里没有什么世子,只有主帅!”玉面小将对左右两边候命的士兵喊道,隐含淡淡嘲弄地看着眼前的小卒。
“属下遵命!”
小卒还想要说些什么,玉面小将厌恶皱眉,出手如闪电,直接卸了那小卒的下巴。
小卒面露惧色,喉咙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被两名高大的士兵拖下去。
玉面小将回到帅帐。
“主帅,我们还不攻城吗?”玉面小将忍不住问道。“粮草被劫,我们撑不了多久了。”他露出愤愤的神色。建康城是饿疯了吧!
房济川摇头,只说:
“等。”
气定神闲,运筹帷幄。
见状,玉面小将长舒一口气。
“是是,主帅说什么就是什么,属下领命!”语气竟然带几分赌气。
房济川不以为意地抚摸着一块素色锦帕。
就快了。很快,他又可以和皎皎见面了。房济川心头一热,眼神缱绻得把玉面小将看乐了。
元帅怕不是在刺激他这个孤家寡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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