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开始做女王 二 人兽 完（2 / 2）

“你杀了那条蛇。”亚尔曼的语气听不出来息怒，“你觉得你和它有什么区别？”

阿雪心里越发难受，不阴不阳地说道：“我知道，对你来说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畜生。”

“有。”亚尔曼一把举起她的手，“畜生没有理智，只有兽欲，你有理智。你会思考自己该怎么办，会感觉到痛苦，会觉得无法承受，你不是畜生。”

阿雪的无名指上，那枚取不下来的戒指闪闪发亮。

许久，他只是失望地放下她的手：“但你对我隐藏，我不喜欢你这样。”

阿雪无法接受。

以欲望为食，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欲望啊。她不敢告诉亚尔曼，不敢告诉亚尔林，她害怕自己害了他，也害怕自己失去理智。她不敢放纵自己，怕对亚尔曼的欲望会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于是她无止境地忍下去，无止境地靠别人的欲望来填补这段空缺。

她很痛苦。

但她只是咬了咬唇，不说话，又慢慢跪了下来，一点一点爬回讲台开始撰写封赏。

场面变得异常沉默，刚刚对阿雪满是绮念的观众也不约而同地打消了念头，就连收下阿雪文书的几个大恶魔都没再敢说话，倒是零泠看她似乎有些可怜，安抚着摸了摸她的头。

虽然高跟鞋在打斗中被阿雪强行拆卸下来，但那位恶魔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的名字有些秀气，阿雪写下凝月两个字时甚至怀疑自己写错了。

在确认是他之后，她还是叼着文书向他爬过去。凝月一头白色的长发，阿雪看着他不禁有些失笑。这个年头的恶魔倒是都喜欢装成一尘不染的小仙男，亚尔曼和亚尔林也就罢了，人家至少曾经是天使，自己才是装天使的鼻祖，今天却只能穿一身黑。

凝月接过文书，轻笑着摸了摸阿雪的脸：“不用担心，陛下很好看，没有人会不喜欢您的。”

凝月正扫到阿雪后颈上的烙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再提起。

他只是接着说：“以后如果有新的服饰，也麻烦您赏脸试一试，可以吗？”

阿雪没心情搭理他，转身便走了，倒也没有回应。

沉夜已经不知去向，是狮岩接下了文书，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阿雪，有什么和沉夜好好说，你什么都懂，气他干嘛，也不缺他那点粮不是吗？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阿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再去写最后一份文书，她写的很认真，似乎是想了很久，每一笔每一画都用了十足的心意，然后叼着文书坚定地爬过去，低下头。

亚尔林正要接过，被亚尔曼抢先一步拿走。

凝月说的是事实，即便这么多人对她坏，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没有一位领主在拿到她的文书时选择了恶言相向。

除了亚尔曼。

他今天说的太重，阿雪哪听得下去亚尔曼说不喜欢她，难受得恨不得当场死了，满眼全是眼泪，却又半天不肯掉。

“主人，阿雪喜欢您……求求您……”

“你就那么贱，这样也还喜欢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

阿雪点了点头。

“这场上每一个都喜欢你，不差我。”

“和阿雪无关。”

“我这样对你，你也喜欢我。”

“阿雪只喜欢您，最喜欢您，喜欢亚尔曼，爱亚尔曼，一直都是，以后也是。主人不喜欢我隐藏自己，我可以改。”

阿雪的头磕在他的鞋面上，半天也没有起来。

“傻子。”亚尔曼失笑，“你真觉得我这么好骗。”

“阿雪只是把这些话说给主人听，主人相信不相信也和阿雪无关。”

亚尔曼心想，连相不相信都与你无关，你可真是霸道。

但他愿意相信阿雪打算骗一辈子。

那就骗自己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