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咒(3 / 4)
有你的眼睛。”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宫素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拍手道:“对呀,将我的眼睛给师兄就好了!”
“啊?”李慧秀有些跟不上自己师妹的思考速度,她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可怕,难道是要把眼珠子挖出来给师兄吗?就算挖了也不能用。
“就像鬼上身那种体验呀,道理是相通的。”待宫素解释过后,李慧秀也听懂她的意思了,但不得不提醒她。
“师傅说过不能用法术强行让灵魂上身,尤其是活人,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危险。”他们并非死人,都是生魂,一个生魂要附体到另一个人身上,何等凶险,稍有不慎两个人都回不来了。
“不是的,没必要如此,只需要眼睛就够了,师兄常说要灵活变通,剑招和法术是一样的道理,都可以改良的。”宫素将怀里的小兔递给李慧秀,拔出剑在土上写下了一段法术咒语。“师姐,你瞧,这样写是不是有点意思?”
李慧秀看了看这段法咒,又瞧着自己师妹的笑脸,好一阵发愣,宫素才十三岁啊,凉意从指间开始,渐渐透到心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天才,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当你体会到那份无可奈何的悲凉时,才知何为自不量力。
宫素同颜子觉说了几句,两人就单独去远处讨论了,花语堂见李慧秀坐在树根处,拿着一根尾巴草摇晃,百无聊赖的模样,不禁出言问道:“你们三位纯阳大仙,又在打什么哑谜?”
“除了你的事,还能是什么。”李慧秀是个瞒不住事的人,什么都写在脸上,花语堂笑道:“怎么了,谁惹我们李小姑娘生气了?”
几次话到嘴边,李慧秀终是只说了一句。“……我在同自己生气。”对于坦率的李慧秀,花语堂十分欣赏,他无法像这个小姑娘如此勇敢的面对许多问题,不管是事情,还是内心。“我羡慕师妹的才华,嫉妒她的天赋,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生气。”
“这很正常,没什么好生气的,修仙问道不就是为了摒弃这些烦恼,既然没能到达超脱的地步,自然就无法摆脱,谁都会如此,因为是活生生的人。”
李慧秀知道花语堂属于令人羡慕的优秀弟子,毫不客气的问道:“花师兄不曾嫉妒过别人吧?因为你是被别人嫉妒的人啊。”
花语堂将长发往后拢,以一根简单的素色发带束了起来。“我虽不曾嫉妒别人,却为怨恨所苦。”
眼尖的李慧秀认出那是颜子觉之物,想着这两人什么都混着用了,不由得面色一红,咕哝道:“若是恨,只需报仇便是,哪里像我这般纠结。”
花语堂看向颜子觉和宫素的方向,看着两个人讨论得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觉泛起笑意,说道:“……若能如此单纯就好了,哪有戏文上那般快意恩仇。”
李慧秀为宫素护法,而花语堂被他带离到另一处,颜子觉与宫素所站的地方各有法阵,想来是充分讨论过后,完善了的咒法。
蓝光大作,拔出灵霄施法的颜子觉,确实有着谪仙风骨,也难怪他用符水做灵药,那些王公贵族也深信不疑。尚在魂游太虚的花语堂,突然被颜子觉用力按住,疼得他皱眉。
至此,颜子觉总算看到了宫素说得那些黑线,诅咒和怨恨并非加诸其身,是铭刻在魂魄上。
颜子觉颇为不解,这样庞大恨意,并非一人,而是成百上千,若是一将成名万骨枯的大将军,坑杀俘虏的那种,尚且解释得通,他一个万花弟子,如何会……
“你身上的咒,你——!”颜子觉无法破解此局,或者说面对如此庞大的咒杀,花语堂还能活着才是个奇迹,笑意渐渐从花语堂脸上消失,他轻轻道:“果真如此么……”
颜子觉从未如此愤怒,原来花语堂是知道的,他的魂魄如此岌岌可危,不止是炼尸沾了鬼气的缘故,这才是根本原因,双修不过是杯水车薪。
如此庞大繁杂的诅咒,纠缠裹挟,混杂不清,如何能一条一条的化解?怪不得花语堂毫不在意他的福寿,为万花谷疯了的女子铸魂,只因必定早逝,却不知他若死去,将永入无间,受尽苦楚,魂力消散,直至灰飞烟灭为止。
即使颜子觉有半仙之体,此生也无迹可寻,无处可找,他……一缕烟尘都不会留下。
颜子觉方才还抱着花语堂,想象着两人一道回纯阳宫,将他介绍给自己的师父,从此快意江湖,相伴一世,而花语堂也说愿意如此。这个人,什么都能随口答应的吗?知道根本不可能,于是就构筑这些虚假的幸福给他。
曾以为难以忍受的痛楚,不过刀斧加身,利剑剜心,此时方知欺骗,才是至痛。两人相视而立,彼此沉默,花语堂能在他心底翻绞,撕心裂肺的痛,他明白承受不了时,心就碎了,但不论结局如何,却是怎样都舍不下的。
良久,颜子觉缓缓道:“我……是真心诚意的喜欢你。”
“……我知道。”怕颜子觉听不清楚一般,花语堂又重复了一遍,或者……他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知道的,心隐道长。”
自结缘相识那天起,颜子觉越是喜欢他,便越害怕,世上不会有无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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