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葡萄(2 / 2)
着我笑起来,那笑容特别欠揍,让人想把他那墨镜给打碎。
打量了他几个来回,见他一身轻松没带什么行李,手头上只有个油纸包裹成圆筒状的东西再无其他,我张了张嘴想问他几句,又有些不确定这人此行的意图,更吃不准他到底会不会像电话中所说的留下来。
黑瞎子指指我手上的药碗,又晃了晃他手上的东西,卖弄关子般笑得神秘兮兮的,说:“喝,喝完再告诉你师傅手里的是什么。”
我皱了皱眉,瞪着碗里那黑乎乎的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端着碗咕咚咕咚大口往下灌。苦意在口中蔓延,又被那恶心的浓郁药味激得直干呕,一旁的黑瞎子看着我直摇头叹气。
“娇气的大少爷一个。”他说着掐了把我的腮帮子,疼得我眼角都挤出泪花来,立马瞪着他要破口大骂。
他好像在口袋里掏了掏,眼前一花我又被他掐住了下巴被迫闭上嘴,在此之前他飞快地往我嘴里塞进来个什么东西。我瞅着他的脸,咬了咬嘴里的东西,甜味在舌尖散开,我仔细尝了尝,应该是果脯。算他有良心的,我冲他抬了抬下巴,“那个,该告诉我是个什么了吧?”
他慢慢拆开了团卷起来的油纸,黄油纸舒展到最后露出抹嫩绿来,那是棵葡萄幼苗。
黑瞎子招呼李加乐和贾咳子搭把手在院子里忙碌起来,两个伙计手忙脚乱地帮他搭葡萄架子,我在屋内泡着茶等他们,茶气氤氲了视野让我有些心神不定。我记起多年前我刚经过小花找他拜师的那会儿,他的四合院里也有那么一棵葡萄藤,黑瞎子说那棵结的果可甜了。
可是到了后来,因为种种事情计划赶不上变化,清剿汪家的计划开始,我便再没了时间去惦念这些,原来那一嘴随便说说,黑瞎子却认了真一直帮我记着,搞得我都有些矫情起来了。
他们把架子搭好,我走过去,看瞎子把幼苗移栽进土里,我蹲下摸了摸那绿油油的小叶子。
满手都是土的黑瞎子站起身,看着我笑着说:“仅有的了,这不给你挪过来了,以后师傅就靠卖葡萄赚钱为生了。”
听完我也跟着笑起来,“加油啊师傅,这得扩大生产规模才行,杭州物价可不便宜,不然我俩就得喝西北风了。”
“个小白眼狼,口口声声说要养师傅,结果把我骗过来跟你喝西北风。”黑瞎子勾着我肩膀往他身前带,在我的白体恤上留下个灰扑扑的脏手印儿。
“师傅,我想吃葡萄了,你跟我说它很甜的。”
李加乐和贾咳子狐疑的看过来,看着刚栽好的小幼苗又看看我,考虑要不要出去给我去超市买几斤回来。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些话是我特意说给黑瞎子听的,这两个小伙子当然听不明白。
“嗯,甜的。再耐心等等,师傅给你种。”
奇迹般的,黑瞎子真的留了下来,每天给我看看铺子走走货,兼顾伙计师傅和保镖,还任姑爷一职,是个劳碌命,闲了就去侍弄他的葡萄。我一开始有点担心会不会因为环境问题而出现南橘北枳,把这个问题跟他一说马上换来个蛮横的湿吻。
“我有用心照顾好不好,这个小苗苗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长,用爱浇灌的,哪能不甜?必须得甜。”
我点点头,舔了舔唇上被人啃得破了皮的口子,是得甜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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