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章(9 / 10)
余溪拿着药书一翻白眼。
却听阿升十分孝顺地说:“那就拿去给伯伯婶婶吃。”
石铮在一旁,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燕容则叹息道:“吃蟹黄蒸蛋的时候可没听他这么说。”
石琢跺了两下脚,阿升近来油滑了好多,有时候还真有些绕不过他,便干脆命令道:“休要说嘴,这粥是给你调养身体的,不喝也得喝。快张嘴!”
阿升十分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一脸幽怨地把嘴张开一道小缝,石琢看着那一丝蛋壳裂纹一样的小口,恨恨地用匙子把他的嘴撬开,将粥送了进去。
阿升吃了几天狐肉粥,石琢暗自观察,也不只是狐肉真的有效还是其他原因,这男人竟似乎真的好了一些,不再对什么都怕。
没过几天,石铮便对石琢说:“阿琢,你已经年满十六岁,算是个大人了,也该分担一些家计,不能总是闭门读书。衙门里正好缺一个小吏,我向知府大人请托此事,大人十分厚爱,答应把这差事给你,你明日便和我到府里报到吧。”
石琢一听让自己出去历练闯荡,立刻高兴起来,一脸跃跃欲试,可向小房间里看了一眼,又不禁有些担心,道:“可是阿升怎么办?他常常有事。”
石铮面色平静如水地说:“你不能一辈子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他总得学着自立,况且有你母亲在家,他不会没人管的。”
石琢是个聪明坚强之人,知道自己不是豪门公子,不能不顾一切地整天守护阿升,像陈后主宠爱孔贵嫔一样,自己早晚要承担起家计的,便不再纠结此事,轻松洒脱地到院中去练剑。
余溪从外面踱了进来,笑道:“这事怎么看都像棒打鸳鸯两处飞。”
石铮淡淡地说:“什么两只鸳鸯?充其量是一只水鸭,一只呆雁。”
第二天,石琢就开始到府衙中当差,早上临出门时只是对阿升说自己要出去一下,今天要晚些时才能回来,阿升只当他去去便回,哪知少年一走就是一整天不见人,阿升这才隐隐感觉到受了骗,本来上午还有些笑容,过了中午嘴角就越来越往下耷拉,一副想哭的样子。
晚上石铮父子一回来,燕容劈面就说:“阿琢,快去看看你那活祖宗,一天都哭丧着脸,别人若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门不幸呢!”
石琢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忙进房去看阿升,见这男人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瘦骨伶仃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仿佛被抛弃的孩子一样。
石琢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轻声道:“阿升,我回来了。”
阿升扭过脸来,一见是他,立刻眼眶一红,“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石琢伸出双臂抱住了他,阿升心中无限委屈,这时终于发泄出来,居然难得地生气了,在石琢怀里扭来扭曲挣扎起来,哽咽着说:“你再也别要我了!我不理你!”
石琢听着又心疼又好笑,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倒像是妻子吃醋时对丈夫说的话。
石琢紧紧搂抱着他,笑道:“我是出去做事,又不是到外面玩耍,男子当以家业为重,难道天天困守房中?你别闹了,等我发了薪俸,买好东西给你。”
石琢态度开朗地哄劝了一会儿,阿升的哭声终于慢慢停止了,伏在石琢怀里抽抽噎噎地。
这时阿升肚子里忽然很响亮地叫了一声,石琢“咦”了一下,抬起他的脸,惊讶地看着他,问:“你今儿挑水推磨去了吗?肚子怎么叫成这样?”
阿升的脸从从脖子一路红到脑门,讷讷地说:“阿琢,我饿。”
石琢惊疑地说:“母亲没给你吃饭吗?怎么这么饿?”
这时燕容在门口气恼地说:“中午巴巴地只等你回来烧菜,我做的饭却不肯吃,活该饿到现在。我的手艺有那么差吗?当初不也是吃了好久!”
石琢虽然担心,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劝解着母亲,道:“娘亲,您别恼着他了,他一向不懂事又任性,乍一变化自然难以适应,过些日子就好了。娘亲这一天辛苦了,我去做晚饭。”
燕容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菜肉已经都洗好了。”
石琢笑着谢了母亲,拍拍阿升的脸,让他略等一等,便到后厨做饭去了。
晚饭是石琢精心烹制的,一家人自然吃得香甜,阿升饿了大半天肚子,这时更是狼吞虎咽,看得石琢都担心他会噎到。
晚饭后,一家人共坐休息时,阿升又想到了自己这一天被抛在家里的委屈,偎在石琢怀里又哼哼起来。
石琢没办法,只得给他讲自己一天的见闻:“张文书能两只手同时作画,而且一只手画老鼠,另一只手画猫。米师爷核算本府钱粮,算盘打得飞快,直打得算盘都断了,算珠飞了出去,嵌在墙上却仍然显出刚刚计算出的数字。厨房的顾大婶能号令群鸡,她中午炖鸡的时候,指点到哪只鸡,那鸡就自己跳到开水锅里,把毛褪净了,再自己跳到炖锅里炖出一锅鸡汤。”
阿升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叫好,余溪却对石铮说:“这到底是知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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