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章(7 / 10)
反射出点点银光,他顿时高兴起来,蹲下身体便用手捧起了一捧雪。
石琢则把许多雪拢到一处,堆了两个雪球,然后把雪球叠在一起,安上鼻子眼睛,就是个雪人了。襄州地处南方,虽然也有雪,但却不像北齐那样漫天大雪,因此石琢堆的这个雪人也偏小,但即使是这样,也让阿升喜欢得了不得,绕着雪人左看右看,差一点抱在怀里。
石琢忙将他拉开,笑道:“雪人是雪做成的,很冷,你上去抱着它,不是等于抱着一堆冰雪?况且雪团遇热即化,被你抱上一会儿,可就化成一滩水了。”
阿升被他劝了一会儿,这才罢了。转身却又拿了一个锅铲插在雪人身上,呵呵笑着指给石琢看,“阿琢,好看!”
石琢见他笑嘻嘻地看看雪人又看看自己,心中狐疑,这人是不是把雪人当成是自己了?难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就是这副样子?
石琢搂住他连忙纠正道:“我是这么白白胖胖憨憨笨笨的吗?阿琢可比它厉害多了,不但能烧菜配药,还能骑马打猎。啊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石琢握住阿升的两只手,发觉那骨节分明的粗糙手掌上竟一片冰凉,显然是玩了半天雪冻到了。阿升却不觉得有什么,两只手被石琢抓在掌中捂着,身子却仍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闹着要去玩儿。
石琢数落道:“都冷成这个样子,还要玩儿,当自己也是雪人吗?快和我回屋里去暖和着。”
阿升一个劲儿说着不要,却仍然被石琢又拖又抱地弄回房中。
回到房间里,石琢和阿升脱去外袍,穿着里衣,裹上被子在床上便搂抱着玩闹了起来,原来是石琢见阿升脱了衣服坐在床上,仍然伸长脖子往外面看,偏偏窗子关住了,看不到外面,郁闷得他又要穿鞋下地,石琢只好把他按在床上,身子偎着身子拿了些玩意儿哄他在床上玩儿。
阿升有些冰凉的身体贴在石琢火热的身子上,这才发觉果真有些冷了,他紧紧抱住石琢,就像抱着一个暖炉,而且这暖炉还能说会动又柔韧舒服,一点也不像汤婆子那样硬邦邦死气沉沉地,现在这暖炉正一边摸自己的脸,一边拿着一个玩偶给自己看。阿升发冷的身体渐渐暖洋洋的,紧紧趴在石琢怀里,任他抚摸哄逗自己。
燕容在厅中听到房里传来的嬉笑声,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冬天毕竟寒冷,阿升出不到院子里去,于是只要石琢回到房里,他就总是黏在石琢身边。石琢认真读书时,他就坐在一边,可时间若是久了,他就耐不住无聊,却又不敢打扰石琢,只得用手轻轻去拉少年的衣襟。石琢见他着实闷得可怜,便腾出一只手来抚弄着他,就像在安抚一只大花猫。
阿升最喜欢看石琢烧菜,尤其是晚上,他常常跟着石琢钻进厨房,在温暖的灯烛光下看着石琢洗鱼剥虾,腌制调味。
可厨房里难免要动刀,开始时石琢担心阿升怕见刀具,便让他先回房待着,阿升却只是不肯,差一点要哭出来了。
石琢只得说:“我要切菜切肉,手里要拿刀的,你不怕吗?”
阿升摇摇头,固执地说:“不怕!”
石琢一阵挠头,他真怀疑阿升知不知道什么是“刀”?但阿升一直守在这里,自己总不能就这样和他耗着,石琢只得小心翼翼地把刀取出来,一边观察阿升的反应,一边轻轻地切菜剖鱼。
阿升见到明晃晃的菜刀,起初瑟缩了一下,石琢正担心他会哭叫,却见阿升一闪身躲到自己身后。石琢眼珠一转,哑然失笑,这人虽疯癫了,但却并不傻,藏在自己后面就看不到菜刀了。
石琢笑道:“你倒聪明得很,这下可两全其美了!”
阿升嘿嘿一笑,从后面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上蹭来蹭去。石琢见他这样能撒娇,也就不忍心让他出去,只能让他跟着自己做饭。
石琢起初以为阿升是饿了,才跟着自己泡在厨房里,便烧了两个小菜让他先吃,他却只吃了两口就不肯吃,一定要全家人一起吃,这让石琢十分奇怪,既然不饿,为什么一定要守在厨房看着自己忙活?
后来一天晚上,暖黄的灯光下,石琢腌制羊肉时偶然一抬头,发现阿升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脸上当时的表情分外温暖幸福,眼神柔软得就像水一样。
石琢突然间恍然明白,这人苦苦追寻的不过是一份家的温馨,他想要一个充满亲情的正常家庭,有亲人照顾他,为他烧菜做饭,一家人永远平安欢乐地在一起。其实这人男人从来没有长大,他可能一直活在被遗弃的幼年。
石琢正心中情绪上涌,却忽然听阿升轻轻叫了一声“娘亲”,石琢胸中的复杂情绪顿时像八月里被秋雨浇淋的花枝一般,冲了个落花流水。这痴人果然宠不得,自己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在他眼里居然变成大婶了!
石琢定了定神,打了两个鸡蛋,又用糯米粉裹住鸡肉片腌制了,镇静地说:“今儿晚上给你做一道新菜:‘母子相见’。”
一年之中最隆重的晚饭就是除夕团年饭了,北齐的风俗是要吃铜锅菜,把菜肉层层码在铜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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