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章(3 / 9)
这时阿升见石铮回来了,立刻像见到煞星一样,连跑都不敢了,躲在唐公瑾身后抱住他的腰身死不放手。石琢这下可抓到了他,但伸手一去拉他,就惹得他哀叫起来,好像是石琢要伤害他一样。石琢怕做得太过分会引来别人插手,只得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免得他再跑掉。
唐公瑾知道此事定有蹊跷,便对石铮道:“这人果真是你家里的么?怎么他见了你像遇到债主一样?”
石铮一想,这句话倒说得不错,这人可不是欠着自己一条命?但嘴里却说:“他家长辈从前与我有旧,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负人所托。可他脑子有些不清楚,有时就会犯糊涂,大人如果不信,就让我来问他。”
唐公瑾一听,便把阿升从身后硬拖出来,让他面对石铮。
石铮见阿升那怕得要死的样子,觉得又可气又可怜,但这时却不能放松了他,便沉声问:“阿升,你认得我们,对不对?”
阿升恍惚间记得他们是谁,便颤抖着点了点头。
石铮又问:“这几个月你都和我们在一起,是不是?”
阿升这些日子日夜被他们看管,自然是和他们在一起的,便又点点头。
石铮见他上了套儿,又问了句:“一直是阿琢给你喂饭洗澡,是吗?”
阿升立刻回想起少年对自己的照料,自然是不能否认,就又是点头。
其他巡捕见这人无论对方问什么都会点头,显然那男人说的是真的,而且这男子一看就知道是神智错乱,说出的话自然不能信,众人还有公事在身,哪能在这里陪一个疯子胡闹?
差官杜松说:“头儿,这人看来脑子不大对,让他家里人把他领走算了,何必跟他耗时间?”
唐公瑾精明干练,见石铮一句一句显然是在诱供,再一看阿升的样子是真的害怕,心知此事定有隐情,不过看那两个人也不是要害他的样子,便不想多管。
更重要的是,石铮自有一种庄重气度,令人不由得心折,唐公瑾便起了结纳之心,想与此人结交,便丢开阿升的事不提,与石铮寒暄起来。两人互通姓名聊了一阵,还约好晚上一起喝酒,不多时竟好像知交故友一般。
阿升见他们越聊越亲热,便感觉这位巡捕官也开始不可靠,原本抓住他胳膊的两只手就放开了,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信赖。
唐公瑾见时辰不早,便把阿升想石铮那边一推,笑道:“石兄,把他带回去看好了,别再让他出来胡言乱语。”
石铮将阿升拉到自己身边,含笑道:“唐兄放心,我今后定然严加管束,再不让他闹事。等我买好宅院,还要请唐兄到家里做客。”
阿升见自己又被石铮抓在手里,吓得不住挣扎,想要逃脱。
石铮面色微沉,低声呵斥道:“你再敢胡闹,便无人理你,由得你挨饿吃苦!”
石琢则抱住他瘦削的身子,一连串地说:“惹了这么大的祸还不乖乖地,想要挨训吗?快回去吃午饭!再不听话,休想我编草人儿给你玩儿。”
唐公瑾看着石铮和石琢连拖带拽地把阿升弄了回去,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石铮把阿升带回房间,便关了窗户,让他再不能跳窗,回身见这男子缩在床上,不住发抖,想来是怕自己算总账,便冷哼一声,道:“现在才晓得害怕吗?平时对你不打不骂,有吃有喝,还想着逃掉,真是忘恩负义的野狼!”
阿升见他发怒,怕得更加厉害,蜷起身子呜呜咽咽哭了出来,连连叫着:“不要!别罚我!我再也不敢了!”
石琢见父亲做了红脸,自己就做白脸,紧紧按住阿升,口气有些严厉,又含着关心地说:“今儿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子,居然敢从窗子跳出去,不怕摔伤吗?瞧你平时走路都不太稳,今天居然蹿高蹦低的。况且你离了我们想去哪里?又不会种田又不能做工,难道要在路边做乞丐吗?你瞧那些花子常常被人打骂,还有人放狗咬他们,你不害怕吗?”
一番话说得阿升忘了要怕石铮,转而担心起自己孤苦一人时的状况来,如果只剩自己一个人,恐怕真的会像石琢说的那样,便抱紧自己的身子,仿佛怕冷一样,颤抖着嘴唇说:“我不去!不去!”
石铮见阿升不再想着要逃,觉得十分好笑,儿子克制这人还真有一手。
石琢见他怕了,便柔声安慰道:“你和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流落成乞丐,我们定会让你吃饱穿暖。好了,现在放松一些,我去给你拿饭来。”
阿升吃了饭又睡了一阵,醒来后石琢又陪他玩儿一会儿,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时已经把上午的事忘了。
晚上唐公瑾办完了差事,果然来找石铮喝酒。两人才说了两句话,就听到小房间里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不要啊,我不要!”
一个少年清脆的嗓音道:“怎么又这么不听话?快过来,否则我可要动粗了!”
唐公瑾挑了挑眉毛,听出是白天那疯汉和少年,只不知这两人又在做什么。
石铮知他心意,便过去推开门,站在门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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