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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万死难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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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人,“信我见过了”。

陈元一下哑了口,接着才道,“将军忠勇英雄,想必自有安排,陈元只是愿从将军左右,不论生死”。

他知道,事情未必是顾中书所言,但十里八九也是真的。做人下属,他只需生死相随,便足够了。

陈关夫摇摇头,“你误会了,顾大人所言,有些我是已经知道,有些的确是信里才知道。但是,陛下是我从小小看长大的,对于这些事,我也不做惊讶”。

陈元听出了些话外之音,他沉默片刻,直接说出自己的忠心,“非陈元冒犯,我追随将军多年,深知将军忠心无二,也知将军挂心百姓,无心权势。

现下西凉太平,将军若是卸甲归田,也无不可。况且,陛下如此算计,也实在把将军的情分耗尽了”。

陈关夫还是摇头,“你以为,陛下此人如何?”。

陈元按实告答,“陛下心海沉浮,步步机关,一代明君,天下无敌”。

陈关夫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苦涩,“陛下是天子,合该这样”。

他看向陈元,“你既然已经知道陛下为人,应该也就知道,陛下生性睚眦必报,心思深沉,怎会落出一个张侯送信?

又怎会让顾大人说得那番话?是善心?我识得陛下,是因为你被安排在殿内,是要让你来与我说来呀”。

陈元至此才算醒悟。怪不得那日陛下明明吩咐地三尺也要将张侯找出。他还疑惑,张侯如何逃出生天的。原来将军知与不知,都走不了了。

陈关夫沉了语气,“放一个张侯,也是陛下愿意让我清楚些。不然,若是相瞒,我怕是到死也不知的”。

看向那边早早领着一群人等在府门口的大管家,他脚下慢了些,缓缓说道,“入了陛下的局,哪里还走得了呢?”。

竹林郁郁葱葱,微风一过,飘飘竹叶沙沙落下。

几片竹叶闲转着,落到那林下人的肩头。

得喜的原本注意力都在不远处林中亭内的二人身上。见此,他连忙走近得安边上,要将那几片叶子从得安身上拍落。

得安不耐烦的晃肩,“不要你碰我”。

得喜无奈,只得收手,“小祖宗,你气了多久?”。

得安哼了一声,气算消了,“都几日了,自那日宫外,再没见庆将军,陛下还等的来人吗?”。

得喜听了这话,连忙上手捂住人的嘴,“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要乱说,那位的事,说不得的”。

得安也反应过来,瞥了亭内一眼,再不言语了。

“陛下,该告诉将军的,我已经告诉了,这下,我总该要走了,再不走啊,我那小娘恐怕是要哭死了”。

林道温下了一步棋,颇是无奈说道。

蒋明德微微一笑,吃了对方一子,“道温此言差矣,既然来了西凉,怎么能匆匆就走了呢?”。

已经在西凉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林道温,闻言亦是微微一笑,吃下一子。

“陛下盛情难却,只不过,将军答应了我,过些日子送我与小娘出城,我就是在这里谢过陛下的盛情了”。

蒋明德没有开口。林道温见人无话,亦是沉默。

两人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几次对弈下来,终是林道温棋差一局。

蒋明德吃下最后一个棋子,抬起头,笑看了人一眼,“将军若是答应了,那朕就在此祝道温一路顺风了”。

林道温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起身站立,对着人一拜,“多谢西凉天子相助,来日必当涌泉相报”。

一国君主的弯腰一拜,也是常人无法受住的。

蒋明德看着棋盘残局,礼声道,“日照君主礼重”。接着他声音轻了些,“若是谢,便谢庆将军罢”。

林道温也只是礼示一番而已,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他们都不会放一国君主离开自己国家,养虎为患。

他们二人之前可以联合抗林李,之后也可以彼此对敌。

所以,林道温对庆将军是真心为谢的,凭着这恩,日后回了日照,他是会有分寸的。

直起身,林道温亦是看了一眼那残局,他悠然一笑,没有多余的告别,转身潇洒洒离开了。

残局未完,端看日后谁兴谁亡。

日头由低到高,然后再又高到低。

得安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对得喜悄悄说道,“陛下这几日虽等,日落便归殿了。怎么今日却是等得月都升了?”。

得喜看了一眼,亭内那捧着军书在看的天子。

月色蒙了一层在天子身上,周围的淡淡白光衬得天子成仙一般的玉树临风。好似仙君落凡尘。

他轻轻说道,“将军该是快来了”。

得安闻言,看了远处的青鸾殿一眼,“夜都深了,将军若是来,也该歇在宫内,陛下为何不去庆龙殿等,反而来这给外人住的青鸾殿呢?”。

得喜捏了一下得安的鼻子,“得嘞,小祖宗,就你问多”,说完,他附在人耳边一阵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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