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2 / 2)
“……”外间的丫鬟听到,生怕出什么意外,急忙进去:“少爷想看什么哪一本,奴婢帮您取。”手脚利索将摔在地上的书整理起来。
“……随便拿一本吧。”
丫鬟把书递给曲临皎,见他只是拿着,却不翻页,犹豫道:“用奴婢扶您起来么?”
脚步声靠近。谢尽清听到声音赶过来,见此情此景,挥挥手让丫鬟出去。
“你来了。”曲临皎放下书,他回忆方才的梦境,斟酌。“今年春天,我烤鱼逗猫被习武老师发现,他竟只说了两句就走了,按照他的脾气,应该罚我抄三遍规矩,或者让我去领罚。”
谢尽清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曲临皎会忽然想起这件事,沉默。“……”
笑,他见谢尽清没有说话,继续讲:“习武老师说你招了,说你将责任全推到我身上。被他一诈,我傻乎乎的就信了。那个时候入门时间短,也不清楚你们的脾气,就讨厌上你了……此后多有得罪。”
谢尽清听到这话,表情没变,只惊诧的眨了下眼:“你不必道歉,是我没讲清楚。”他垂下眼睫:“也没想让你知道。”
谢叔一进屋,屋里气氛似乎不怎么欢迎他。“……”两个人只发呆,楞站在那里,把他看的起一身鸡皮疙瘩,遂出声:“小曲啊,叔来给你接骨了。”
如梦初醒,曲临皎笑道:“叔可以把我的腿捆得好看些么?这玩意我要带好久呐。”
“好说,好说。”谢叔简单比划两下,就利索的缠上了。“背上的伤记得换药啊,这阵子一天一换,别忘了。”
说罢,谢叔就离开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谢尽清,离得太远,看不清是警告还是关切。
谢叔走远,睡饱的曲临皎这会来劲了:“你为什么不把我交出去?刚才听到皇宫有人要我。”他心想,谢尽清应该知道,不交出他,那群人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极尽所能地挑谢家的刺。
“谢家可没有什么曲临皎,他们被孔少爷骗了。”谢尽清微笑,依旧谦谦君子的样貌,说出来的话却确大德。
曲临皎意会:“真有你的,这锅是怎么到孔不器身上的?”他笑的眼睛亮晶晶。
“……孔不器先我找到你,指挥仆从带你回府,我拦下来了。”
“这样啊……”若有所思。平日里孔不器与他不对付,他想不出孔不器的动机。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问我也不一定答。”曲临皎对谢尽清说。
本来微微笑着的谢尽清收回笑意,但声音没什么变化:“……你知道御史是谁杀的么。”
“……”拒绝回答。曲临皎在一年前,还是个被家里人惯的骄纵无比的少爷,加上天生神力,御史之子这几层身份,在邺都可以说是横着走。
自从去了趟漠北,回来后什么都变了。
如今的他隐约能猜到父亲生前做了什么,招了谁的忌讳,又被谁暗杀封口。只留下他,成了唯一的,一知半解的知情人。
曲临皎含糊其辞:“我不知道,烧的太热,忘了好多东西,我都记不起来了。”
“嗯?你记得昨天……把诏狱的铁栏摇塌了么。”观察曲临皎,神色如常,一点儿都没有变。
谢尽清笑了两下:“夜深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
拿起方才放下的书,曲临皎扭着脖子看。满篇的之乎者也,比起玉溪书院的教书先生上课讲的内容还要无聊……先生好歹会解释意思,让他这从小屁股上长钉子,坐不住的疯猴儿有点儿好奇心,不至于睡得太死。
帝高洋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烧趁着夜爬上他的身体,方才那点清醒搅成浆糊,他又到了玉溪书院的后山。
此时春末,着急的夏花已经开了。曲临皎将两只脚丫塞进湖水里,有胆大的鱼儿攀上他的脚,咬他脚皮。
曲临皎心道,上次烤的鱼幸亏没吃,看看这些家伙多不讲究,逮着人脚丫子啃得香喷喷。
玩够了捞出脚,胃里馋虫又作祟,他掏出弹弓,这次目标是天上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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