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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宁只睡了十几分钟天就大亮了,在群鸟的叽喳声里他睁开眼。今天是个大晴天,天亮的格外早。虽然休息不足,大脑却清醒的厉害,极快的盘算好今天的行程,甚至忘了和怀里的人算旧账。这下不能回奚家了,既然喻升不喜欢那里,总是千方百计逃跑,那他们就不回去。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呢?奚宁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想起护城河的日出,和老旧的爬满绿藤的宿舍楼。

喻升睡得正沉,并不知道奚宁已经自作主张计划好了他们的未来。他被奚宁完完全全抱在了怀里,身体缩在温暖的地方,连梦都宁静起来。他梦到了小时候和爷爷一起为奶奶扫墓,那天他起的格外早,比平日里练琴起的还要早,早饭只来得及吃半个包子。爷爷比他起的还要早,又或许根本就是一夜没睡,看到喻升醒了,在装满祭品的篮子上搭了一块儿素色的餐布,“升升啊,今天去看你奶奶。”喻升当然记得,这几天一直没忘提醒自己,快要到奶奶的祭日了。吸了一下湿漉漉的鼻子,喻升闻到空气中糕点的香气,甜甜的,暖暖的。他知道,爷爷一定又烤了满是黄油和奶酪的曲奇饼干,说不定还做了淋满枫糖的松饼。爷爷的手艺很好,却只在看望奶奶时下厨。

睡梦中喻升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吸了一下鼻子,仿佛在寻找空气中饼干的香气。但是没人为他烤饼干,他自己永远也做不好那些看起来极其简单的甜品。奚宁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收紧了搂着人的手臂。尽管他不知道喻升梦到了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式解读喻升的表情。大概是饿了,奚宁低下头,含住那两片薄唇,不知道喻升什么时候上的山,又多长时间没吃过东西。霸道又不失温柔的撬开紧闭在一起的牙齿,奚宁将自己的口水渡了过去。又缠上柔软的舌头,不知餍足的吮吸了很久,直到喻升被他越来越用力的亲吻吻醒,才心满意足的放过这个尚未清醒的可怜人。

奚宁吻的太过用力,喻升的嘴唇肿了起来,亮晶晶的,唇角挂着两人的口水,像是嘟着嘴等待着人亲吻一般。奚宁舔了舔干燥的唇角,在喻升睁开眼时又吻了下去。喻升在越来越失控的吻里彻底清醒,双臂无力的搭在奚宁肩上,看起来倒像是他在邀请恋人激吻了。

一吻未毕,领队慌张跑来,顾不上避嫌大声道,“老板,不好了,那个人死了!”

喻升的身体一震,原本还算乖巧的窝在奚宁怀里,满脸迷茫的承受着骤雨般的亲吻,听到有人死了,重重咬了一下在自己口里作乱的舌头。血腥气在嘴中蔓延,刺激着空荡荡的胃部,让他忍不住干呕。喻升却再也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看看周奕怎么样了,尽管领队并没有明说出事的是谁,可喻升本就担心着他。

奚宁吐出一口血水,喻升咬的太狠,舌头的疼痛甚至比下身还要明显。他掏出枪朝不明所以的领队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领队的头发飞过。领队身体一僵,紧接着闻到了蛋白质灼烧的味道。他惊魂未定,脸色煞白,却还是忍着惧意重复道,“人死了,刚发现的。”

喻升听着越发着急了,毫无章法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奚宁的怀抱,还好奚宁昨晚帮他穿好了衣服,不至于在陌生人面前大露春光,但是脖子上的吻痕和被咬破的嘴唇无一不彰显着,昨晚这人是有多放荡。奚宁抓着人的手腕,无论是力气还是技巧,喻升都不是他的对手,轻易就能钳制住妄图逃跑的人。喻升哑着嗓子求救,“是周奕,是周奕!救救他,救救他!”

“刚刚没听到吗?人已经死了。”奚宁拽着喻升站起身,扔给领队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领队后背冰凉的回到昨晚驻扎的地方。早上,他们燃起柴火取暖,有人热了牛肉罐头,香气飘出很远,领队十分热心的招呼下面的人,要不要让人带几个罐头下去陪他说说话。天已经亮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山请求救援,但是独自一人在阴暗冰冷的地方呆太久,领队担心人就算活着精神也该崩溃了。

幽深的洞穴里久久没有回音,几人面面相觑,在罐头凉透前,负责侦查的队员带了武器下到洞里。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外行人挖的地洞,下去时只要有根绳子就成,可想爬出来必须借助更专业的工具。领队焦急的等待着,半晌下面终于有了回音,“队长,人没了。”听到这个消息,身经百战的队员们虽然心情沉重,却没有慌了手脚,收拾好行李等候队长的命令。

“得告知老板一声。”领队叫队员们继续守着光秃秃的洞口,想起昨晚听到的浪叫,硬着头皮回到树下,可不要叫他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才好。

幸好虽然老板盛怒之下动了枪,却没有真正要他性命。这大概得益于尽管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却没有占到那美人的半分便宜。领队清楚像奚宁这种极好面子的一家之主,最忌讳自己的所有物被其他人觊觎,而当这所有物是人,还是个绝色美人时情节就愈发严重了。领队想起昨晚一时兴起的调笑,如今要救的人也死了,不知回去后打六折能否在奚家的魔鬼当家人手中求得一条小命。

第三个人一走,喻升再也坚持不住,身子直直向后倒去。奚宁接住人,顺势将人抱在怀里,像母亲安抚幼儿般,极尽温柔的拍打着喻升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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