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旧肖像(1 / 2)
在周家时家奴已经将周存远的东西分门别类贴了标签,崔聿带上手套,将箱子一个个抱进划做画室的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搬空了,崔聿拆开箱子,把里面的架子画册拿出来摆放。
他到底第一次做这些事,画具种类繁多,他摸不清周存远的喜好,实在拿不准位置的,便发信息问以前侍奉他的家奴。
两个小时后,大致整理好他便准备离开,目光扫过地面,脚步折了回去。一个夹册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有一张纸轻飘飘的落下。
看到纸上内容的瞬间,他愣住了。
那是周存远的一张速写,画的是一个人。崔聿捡起那张画,纸的左下角有周存远的落款,看了眼日期,竟是十二年前。
铅笔线条潦草,却很是传神。画中的少年一头短得可怜的寸板,抬头看着上方,神态轻松。
周存远画的是十二年前的崔聿。
崔聿看着那副画,一时没有动。
他最初接到通知,知道要去服侍三少爷时,其实并没有那么抗拒。周家家奴一般从训导营出来后,成绩优秀者会被安排认主,其余的人便划成了公奴,由主管进行调配。他是崔旭的儿子,成绩也算出众,所以认主是早晚的事。周家严禁下人议论主人,因此他对于周存远的了解非常有限。
最开始接触后,他对周存远下了定义,觉得他是很好相处的主人,不会像师傅们拿来举例的那些人一般小题大做,不把家奴当人。就像照顾弟弟,他很快就适应了,小存远不怎么喜欢说话,一双乌黑的眸子跟着崔聿打转,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静。
每周一次他会被家主传唤,询问小存远近况。他这才知道,派他去服侍小存远的是周老爷子。他看了崔聿在训导营的表现,知道他性子开朗活泼,便觉得很适合照顾小存远,他太安静了,有个人中和下也好。
崔聿就真以为小存远如他表现出的那么无害。侍奉他的那五年,他罚崔聿的次数很少,但每一次都刻骨铭心,永远不能遗忘。
小存远当时学了几年美术,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他经常把崔聿当模特,崔聿刚开始觉得保持一个动作不动挺别扭的,后来也习惯了。小存远画完一张以后通常选了满意的,认真标了日期落款,加到夹子里收好,有时也会送给崔聿,崔聿便拿回去面带嘚瑟的给崔秋看。他心里有点把小存远当弟弟看,公共场合他守着规矩,人少时就不怎么拘束。崔旭跟在家主身边,对儿子的性子非常了解,少不得要时常敲打他。
崔聿那时想过,如果主人是他的话,那也不错。
他们第一次发生矛盾的原因很奇特,是崔聿的头发。崔聿习惯顶着寸板,好清洗打理,也舒服,头发长了以后他想去剪掉,周存远破天荒没同意,劝他不成,涨红了小脸,怒道我是你主人!
崔聿愣住了,他其实没那么执着,只不过剪发又不在规矩里,而周存远莫名其妙出来阻拦,毕竟年轻,他有点抗拒,于是放纵自己开玩笑似的往外走要去剪。
周存远话出口后他就反应过来了。转身跪下,他平静道:是下奴莽撞了,主人罚吧。
周存远对自己一时气急脱口而出的话也有些后悔,把崔聿拉了起来,他不说话了。
最后崔聿还是按照他的心意没有把头发剪成原来的样子。夜深时候,崔聿躺在床上,看着熄灯后一片漆黑,恍若才回过神。周存远平时再和气,他也是姓周的,而他永远都只是周家的家奴,主人待他如何都在一念之间。
次日后周存远还待他如初,只是他心里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清晰了。
“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崔聿从记忆里回神,忙将纸放回夹子,跪下道:“主人。”
周存远叼着一根烟,伸出手,“拿来。”
他没让起来,崔聿便将夹子双手拿起,举过头顶。周存远接过打开,笑了一声:“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
崔聿不知该怎么回答,便依旧沉默。
“算起来,好久没给你画过速写了。”周存远用脚轻轻踢他,“来,给你画一张。”
崔聿坐在窗户边沿,身体紧绷,这里的八月天气温和,但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目光所及是附近的别墅,虽然关着窗,但是窗户没拉,透过玻璃,多半能够清晰看到里面的情景。
“别抖,阿聿,”周存远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支铅笔,时不时在纸上画两笔,“你越乱动,我画的越慢。”
崔聿答了声是,竭力忍耐着。他的衣服在脚边扔着,身上不着寸缕。
周存远有意消遣他,刚说完不许他动,紧接着又命令道:“把腿张开。”
崔聿抿了抿唇,低低求道:“主人,会被人看见的……”
周存远随意道:“怎么,有人看上你也得经我同意。”
崔聿觉得自己担心的和他说的不是一件事,但只能忍着羞耻慢慢将双腿岔开,手悄悄握成拳,仍没敢扭扭捏捏的去遮掩。崔聿的x器是极少使用的鲜嫩暗粉色,蜷在毛发之中,十分乖巧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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