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重回老宅(1 / 2)
周存远伸手拨开了他胸口处的衣服。
崔聿僵在原地,一副想躲又不敢躲的样子。
周存远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他找到了自己想看的那个东西。崔聿藏在衣服下的皮肤是种暗淡的苍白,暗红、青紫的伤痕交错,十分瞩目。左胸口处有一小片烙印过的痕迹,那处皮肤色泽暗沉,粗糙不平,只能隐隐看出是个图案。崔聿从主家离开前,按规矩被消了他私奴身份的印记。
崔聿这几天不是挨罚就是等在挨罚的路上,衣服被打烂也没更换的时间,手臂上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白色绷带上透着血迹。他脸颊微微肿着,身上也多伤痕。
周存远打量了他一会儿,觉得他现在实在是凄惨,竟生出了点难得的怜悯之心。
崔聿站在原地,在周存远手指离开胸口时松了一大口气。他到底不是没有感情的物件,周存远的手指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日子。上印后他的伤口愈合很慢,周存远为表安抚,自告奋勇要给他每天上药,他只能默然的一颗颗解开扣子拉开衣服。周存远挖了药膏出来,动作算不上轻柔,指尖在伤口处打圈着抹,眼里是满满的意趣盎然。
长大后的周存远站在他面前,收回触摸他印痕的手指,“几年了?”
崔聿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回三少爷,下奴下放到外面七年了。”
“回来吧,”生了恻隐之心的周存远道,“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明天跟我回去。”他自以为做了件好事,也不待崔聿回答,脚步轻快便离开了。
崔聿沉默低着头,露出一个苦笑。
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崔聿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周承宇暴虐,陈敏刻薄,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只是他没想到,周存远居然来了。家奴的私人物件很少,他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坐在床沿,他抬头望着窗外,生出一点茫然的彷徨。
窗口那一角湛蓝天空之中,划过飞鸟凛然远去的痕迹。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阳光灿烂到发白目眩,小存远在不远处冲他招手,他四处看看,认出这是周家老宅的院子里。崔聿朝他快步走过去,小存远看起来很开心,又伸出手朝他挥了挥,崔聿不明所以的单膝跪下去,小存远如愿摸到他的头,揉了两把头发,心满意足的让他站起来。
崔聿满脑袋问号。
少年崔聿剪了个板寸,手感如同毛茸茸的刺猬。这是个平淡无奇甚至还很减分的发型,好在崔聿样貌过得去,整个人透出一股少年人的朝气,勉强算是顺眼。
后来板寸长长了,崔聿照例要去剪,被周存远制止。崔聿生了气,觉得周存远什么都要管。周存远也不高兴,他有一点颜控属性,觉得这发型真是糟蹋崔聿的脸,干脆直接叫了平时为周家服务的发型师,给崔聿好好整了一下。
崔聿对头发长什么样无所谓,只是后来回家时候,被崔旭用“逾越”的名头教训了一顿。崔聿龇牙咧嘴的掀开衣服看被崔旭教训出来的伤痕,崔秋从角落里冒出来,星星眼扑闪扑闪:哥哥!你这样帅多了!
他凶巴巴的说小丫头懂什么,面上却有点红了。
生物钟让他醒过来,崔聿抬头看了眼表,凌晨五点。洗漱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男人头发有点长了,发梢遮住了一点眼睛。他还没到三十岁,但眼神已经老了。
他其实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人,那些事,但周存远我行我素惯了,决定好了的事从来都不会给他选择的机会。好在回去路上尊卑有别,不必和周存远坐在一辆车上。
从车窗往外看,主家陈设变化不大,但是一别七年,再次看到多少有些感慨。道路两旁树木又粗了一圈儿,花坛里的植株换了品种。周家主宅是古时传下来的宅邸,碧瓦朱檐,古朴大气,深色墙砖一眼望不到边,像个牢笼。
周存远觉得自己应该体贴一下,便通知父亲给崔旭要了假,放崔聿回去见见家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崔秋出事后,崔家父子之间的关系早已冷淡。
七年未见,崔聿对父亲的怨恨淡了,崔旭一向死板,他心里早有准备,知道父亲绝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崔聿进了家门,关门后径直跪了下去。还没恢复好的膝盖一阵刺痛,他默默忍了。
家里摆设变化很大,他的母亲去世的早,家里一直就他们三人。崔旭因为要服侍家主,所以很少回家,作为妹妹的崔秋可以说是崔聿一手带大的,从前在训导营学习时,放了课他便去幼儿所接崔秋一起回家,后来被指派给了周存远,一个月才能看主人心情得一两天休息时间,只能偶尔见见崔秋。崔旭每回不是教训他就是不在家,只有崔秋还能给他“家”的感觉。后来崔秋出事去了,崔旭与他关系彻底决裂,离开主家被送走的那天,崔旭也没有来看他。
家中家具摆设都没变,只是原先摆在架子上家庭合照没了,整个屋子里干净冰冷,没有一点人气。
他跪了整整一上午,崔旭都没有出来。
中午,崔旭要出门,经过他时连一个冷淡的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的儿子,推开门走了。崔旭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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