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的末世（完）（2 / 2）

的视线吸引过来。女性丧尸满身的血污，浑身都脏兮兮的，分不清人脸。她被捆得非常紧，根本就无法挣扎，肚皮高高隆起，显得异常突兀。

黑瘦男人架起斧头，许是太久未见阳光，眼睛受到刺激开始流出泪水，身体也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有些脱力，又跌倒在地上。面上血色全无，只余灰败。

干登蹙了蹙眉，望向女性丧尸的肚子，复又望向男人说道：“她怀孕了。”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句。

男人却像是疯了一般，开始拼命摇头，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不是的...不是的...”

干登没有理会男人，走向女性丧尸，生人的气味让丧尸蠢蠢欲动。干登蹲下来看向丧尸锋利的牙齿，其中还夹杂着丝缕红色。

“你在用血肉豢养丧尸？”干登淡淡地问到，她大概已经了解目前的情况。

男人根本站不稳，却飞快的将捆绑的丧尸，拉到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她抱在怀里。

此刻他的呼吸有点喘。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暖暖的异常，胎儿的生长速度极快，而暖暖也在肉眼可见地衰弱。村里留下来的老人已经都被他捉来喂了暖暖，但这些远远不够。终于有一天他再也没有找不到生人，只能将自己的血肉割下来，喂给暖暖。

也许是作为胎儿有血缘的亲生父亲，他的血肉确有奇效，胎儿很快便缓下吸收母体的速度。他现在只能竭力的匍居在地下，血肉的流失让他脸色苍白。

“孩子将要出生，到时候如果营养不够，母体会被吸成干尸。”

男人捂住胸口，做了几个深呼吸，冷静下来，说道：“你能保证胎儿顺利出生吗？”

“我能。”干登应道。

男人黝黑的脸庞笑出深刻的皱纹，“好。”

他将斧头放到一边，轻抚着女性丧尸，他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揭开她封住嘴唇的棉布，喉咙里哼着调，似乎在说什么。

他将脖颈横在丧尸嘴边，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暖暖，你永远是我的。”

有人生活在黑暗，心却向往着光明。

＊

干登离开白色院落时，怀中抱着一个用干净棉布包裹的襁褓。

后院地窖里，两具丧尸在不断撕咬着，直到天荒地老岁月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