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彩蛋里补上篇文的肉(2 / 2)
样,这是一个没法被证实的相信,江火不一定会开着三轮车回村里,青年也不一定能坐江火开在那条路上的三轮车。
两件事都遥遥无期。
但低着头的江火嘴角还是忍不住勾了起来,这种背对着青年的位置,他的笑不再像之前一般浮于面上,而是发自心底。
一种自心底里翻涌而上的……悸动?感动?
他不太明白,说不清道不明,某个叫江火的农村人,大字不识几个,不仅不会夸人,连心里的感觉都形容不出来。
——
青年百无聊赖地抖着腿,半天后来了一句:“这么久,他们是在现擀吗!”
这句话的本来意思不是真的在问话,有点类似于人们常说的“让你取东西取半天,你是跑去买了吗”抑或者“买个衣服这么久,你是从种棉花开始的吧”。
但落到江火耳朵里,他就没想那么多,只轻声回了一句“嗯”。
真的在现擀,这种小镇上的小店,客源量太少,根本不敢一次性擀太多,特别是夏天,不一会儿就坏了,即便不坏,也没有卖相了,要么会干,要么容易断,上边撒太多干面的话,又容易煮成糊糊。
反正不好伺候。
幸好那面条在青年倒在桌上的最后一刻端了上来,江火离那边近,第一碗被放到了他面前,他顺手往青年这边推。
青年这时已经没有谦让的心思了,反正也就一前一后而已,没差。
这种面青年只在电视里看见过,洁白的面,清澈的汤,上面飘着几粒葱花,此外再没其他东西。
像极了那些“老板来碗面”之后被端上来的玩意儿,小时候总在怀疑这东西到底好不好吃,他们怎么能吃的那么津津有味。
青年吃了一口,还行,但也只是“还行”了,里头似乎只放了盐,微微有个咸味,让人吃起来不至于那么味同嚼蜡。
青年吃起面来,快且优雅,没出多少声音,不洒一滴汤。
吃完了面,他起身去付钱,拿了张一百的放在老板身边的桌子上,江火跟过来放了个十块的,顺便把他那张推了回去。
“不一定能找开。”江火说。
倒也不至于说穷到一百块都找不开,只不过这家店铺也是粮油店老板的,里头只是请的工人,老板每天晚上都会来对账,将账目上的钱通通拿走,只留十来块供人找零。
今天一天顶多不超过十来个人,这钱是绝对找不开的。
桌子旁边那女人眼睛在红色票子上留了一会儿,最后拿起了旁边的十块,去箱子里找零了四块出来递给江火。
两碗面也不过六块钱。
青年只得悻悻收回,又将钱塞到了包里。
两人回到集散地,青年拿了东西跟值班室的姐告别,早上在这儿坐了太久,已经跟那中年姐姐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主要是那姐一直在他旁边不停地说,青年不听也听了不少,偶尔回两句,她便更兴致昂扬了。
出门后,江火已经把两个箱子固定在了车上,箱子把地方一占,青年就只能跟江火并排坐在前面。
这样也不错。
最热的时间点已经过去,太阳逐渐往西边靠,但他俩此时的方向还是正面偏左对着太阳,那玩意儿斜斜地烤在他们身上,青年只想缩在江火背后。
江火说:“换一下吧!”然后就跳下了车,示意青年到他那个位置。
青年摇了摇头,说:“不用。”他见电视里那些赶车的都惯在右侧,这突然一换,赶车怕是不方便。
即便青年拒绝了,江火也没动,反而走到了他旁边:“过去吧!怕晒可以躲我后面。”
两人的神经不知怎的就这么搭上了,青年没再扭扭捏捏,就着板子边缘挪到了右边。
青年真的从江火坐上来就往他身后躲,但他怕太靠后把箱子挤下去,也保持着尺度,到后面两只脚都放上了,背靠着江火的肩膀,晒归晒,好歹避免了与太阳的正面“冲突”。
两人这一行又跑到了晚上十一二点,两人聊起天来不再似之前那般拘束,有说有笑的,但多半是青年在笑,江火只微微勾唇。
江火觉得,他似乎又看见了一个与第一天不同的青年,更加活泼,更加爱说话。
第一天只是旁边那人在不停地说,而青年扮演着他现在这个角色,今天却如同调换了一半,有了江火这个角色之后,青年则转变为了白体恤那个角色。
江火直接把青年送到了院子里,周围漆黑一片,今天的月光也不够亮,江火看了看天说:“半夜应该会下雨。”
青年丝毫不怀疑山里人的智慧,他们很会预测天气,晴天或是下雨,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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