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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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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分坐在一方,江猷沉的手搭在扶手上,转而用他那惯常会用的醇厚、深受人信赖的语调开口,说吧。

我祖母那边要办理一些拍卖品和房产的手续,必须得我来,王若歌皱皱眉,Eric后天过去,有梓文陪着也叫人放心。我处理完这些就会去照顾他。

能和江猷沉这种人作伴,王若歌自然也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温淑的大家闺秀,但她还是正常人,目睹枪击事件后仍然心有余悸。

男人打量了王若歌一会,可以。轻松又随意。

毕竟又不是她一个人对这个被他禁足了有几天的、来历不明的女人投来好奇。

他站起身,亲自送王若歌出门,江鸾很识趣地窝在沙发里玩自己的指甲,他们在玄关低声说话,女人讲的更多,还轻轻笑着说什么。玩到一只手有些腻味时,砰一声门关上了。

再次坐回了对面沙发靠扶手的位置时,江猷沉另一只安放在大腿上。

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她。

面庞变得更柔和了,她的眼神里不再有那些乖戾、厌弃和隔绝感,衍生出了一份清冷矜贵的气质,和一个正常成年人别无大碍。

但是他知道的。她回来肯定是因为需要他。他这里有她所希望的东西。

Eric呢?

我打算送他去治疗,他的手沿着桌面转动酒杯,你想见他吗?说这话时,他好像在试探着什么

江鸾对这句话毫无反应的样子,就问问。

她出现在Eric的车后,如今又这样,她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要北京那边知道我回来了。她温声道,投以请求的眼神。

可以。但接下来他就补道,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也得遵守在我这里的规则:不能杀人,任何人,这是犯法的。他懒得为她多加一句解释,比如说,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表情很快有些许失望,这丝落空的感觉飞的很快,知道了。

看吧小疯子成长为技艺纯熟的疯子,她还在以杀人为乐。

最后一件事情。他安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从沙发坐垫里拿出枪,也许是这动作过于轻车熟路和随意了,以至于令江鸾完全怔然。男人没把枪抬起来,好像为了手臂更舒服一点般继续放在沙发上,枪口直直对着她,不疾不徐张口,需要我为你收拾在欧洲的烂摊子吗?

可是枪眼在看到她的疑惑时移开了。

在目光和距离之间,投下了阴影。男人这时候才微微露出些许满意又淡漠的微笑。

她到来确实是为了他,而不是某个东西,抑或某个机密文件。

欢迎回来。

江猷沉没有和她多聊。上楼去了一小会,很快,从上面传来了水声。

主卧的空间宽阔,因为贴近阁楼的原因,泛着些许阴暗,只有浴室开着灯。

全透明的玻璃,苍白又细腻的水流夹着泡沫冲击在他身上,男人正背她洗头。

江猷沉在她进来时歪头看了一眼,水冲击着湿漉漉的黑发额角,什么话都没说。等到他迈出门时,江鸾还没走,所以他整个光裸的身躯就向她走来时,连同双腿间耷拉的巨物也一并展现出来了。

他却径直伸手够到旁边的毛巾,粗略地擦了身上的水珠,换条毛巾擦头发, 才走向离她更近的镜柜前拿取剃胡刀。

浴室瓷砖是暗绿色的,有着和空气一样压抑的纹路。浴室窗外的薄暮之后,冷蓝的夜罩在外边。

有个问题。她颇为礼貌和耐心地等他刮完胡子,才发言。

以前,你有把我放在我们关系里的平等位置吗?

他抬起头,用泛起一点毛边的毛巾擦手,不咸不淡地,避开她的目光。

没有。

坦白而言,没有。

这是一种更为容易的方式,能极大程度减少对她的共情就像在咨询室里医生对她的方式一样。

只有这样,他身为一个正常人的感情本能才不会被伤害、歪曲和影响,不被她熟悉自己的思维方式,不受她操控。

曾经在摇摆着路灯渐渐远去。

他确实这样暗暗期望过:她能从世界的边缘走到他这个绝大数人的世界;他也许期望过,能够用爱感化她,哪怕一点点,毕竟他们像双胞胎般生活了那么久。

他有足够的耐心来面对由此而来的所有荒诞不经,乃至施加到自己身上的耻辱。他花了太长时间去抚摸那颗上好的、玻璃制的心,他以为自己抚摸到了。

人是有温度的,词语也是有温度的,爱被琐碎了藏进他给她念的诗里。

再心狠的人都明白誓言和爱的温度,她没有心,她甚至低估他的慷慨的重量。她那么小,那么脆弱,就善于用病态又偏常的语言把爱堕为欲望的欲望,成功骗到了自己的庇佑、保护、偏爱,借以成长为一个完整的恶魔。

他知道说出这种话后,她那小鹿一样的眼里又会出现措不及防的呆滞。她会失落,也会难过。

可是谁知道她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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