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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拒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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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他跟着菖蒲子做学问,菖蒲子你听说过么?”

“徒弟听说菖蒲子先生是位大贤,是天下学子的老师。”

“不错,那老东西就会讲大道理,我早先年便认识他,傲得很,天子多次去请就是不出山。虽然天下学子都奉他为师,但他生平亲传的弟子就只有三个。一位是石仲行,学成后到处云游讲学,门下有学生三千,菖蒲子做了天下的老师多半是因为他;另一位叫申柏娘,之前被请教导宗室贵女,后来听说在各地开了女子学堂,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还有一位便是这位周侍郎了。”

“菖蒲子志存高远不屑出山为官,这位大人倒是如鱼得水,竟做到了侍郎,可见老先生的学问他也没学到好处。”药童撇撇嘴说道。

姜大夫捋捋胡子继续说道:“不可妄言。我初见他时他刚拜了师,年纪小身子不好但才情斐然,老头心疼他便一直带在身边,还专门忽悠我去给他诊病。”

“哦,师父出马,肯定立时便好了。”

姜大夫摇摇头,“不,他那病是骨子里带的,听他自己说祖上也有类似的病症,都没活过三十岁。”

“啊?这!”药童震惊了,“可我看他神色,不像是……”

“现在好多了,只要不生什么大病再把根儿引出来,活到四十岁总是可能的。但当时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心里又很不甘心,就把好友都请了来一起诊。菖蒲子十分爱惜这小弟子,干什么也不拘着。这小子虽然带着病,里子还是个顽童,中间可给我们捣了不少乱子,但他面相好又懂人情,天生占了三分歪理,搞得我们一帮子人是对他又爱又恨。就这么着,断断续续医了两三年,才把病气一点点拔出来,剩下的便靠每月一副药吊着封在骨头里。”

“如此说来,师父真是大恩人了,确实受得这礼。那他出来当官,老先生肯定不乐意吧?”

“大概吧,他差不多康健了我便没见过他,只是一年半载偶尔找菖蒲子吃茶,老头儿跟我说,他下山游历去了,年轻人增些见识也好。可后来不知怎得说不回来了,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动荡山,哎,那时候他刚提了状元,奠堂都没入,在山下连着叩了九个头就走了。”

“这便走了?”

“不然呢?他一个入仕的,总有些人看不惯他,觉得他贪恋功名利禄不是个潜心做学问的。哼,要我说,那些人都是些大言炎炎,小知间间之徒,是光学了菖蒲子的皮,学不到他的里子。学问?天下哪里没有学问?哪里不能修学问?要真是一味逍遥避世,一堆的学问道理还有必要存在么?天下读书人还寒哪门子的窗,苦哪门子的读?”姜一泉嗤笑不已,药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过看来这周侍郎是个知恩的人,先前去他府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嗯,”姜大夫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只说道,“不过,我还是看得惯他少年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率真模样。”

隔日永昌侯来探望毅国公,顺道将兵部尚书孙女的事知会给了宁乐。

“此事我也跟鸣野说过了。”

“哦?”宁乐笑道,“他怎么说?”

“唔,他就是说不急,我估计是害羞吧。”

宁乐喜道:“那好,改明儿我先去探探他的意思,中不中意的,只要他愿意说亲,那喜事就不远了。”

“哈哈,真能定下来,安定侯肯定更高兴,说不定喜事一冲,腿都好了!”

被长辈讨论的蔺昂却仍镇定坐在房里,这几日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不问周彦学子嗣和姻亲的事。

毕竟,他说喜欢的是自己,虽然不确定在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这份喜欢还能不能持续,他都舍不得主动让出去。

他突然想到永王说的话。

“你是天上仙,哪里看得上我这样的俗子……”

这样的人物,不值得耽误在自己身上。

蔺昂下定决心,要将身体的秘密告诉他,如果厌恶了他,那自己甘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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