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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最近总是没来由的心慌。
不论是用餐还是休息,他心里好像总是有着什么让人挂碍着的东西,但又来源不明。这天,他如往常一般在自家种满各色玫瑰的花园里踱步,脑中思考着下周的文学座谈会上要发表的讲话内容。正当他开始在脑中解析某本书的立意时,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又来了。这次带着一些不明的预感,搞得好像他一下子有了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似的,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这感觉确确实实存在。由于心绪无法平静,亚瑟只好早早就入睡了。
“喂,你长得真好看呢,我迷上你了。”“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红玫瑰很衬你啊?”真奇怪,正在亚瑟渐入佳境之时,好像有人在跟他说话。那声音似水击般清澈,但尾音却是上翘,好像自带了一点魅惑的意味,勾缠在亚瑟耳旁和心间。后来配上园内隐约传来的香气,竟有些意乱情迷了。身体好像坠入了柔软的床褥,深陷其中并无心逃离——他好像沉迷其间了。而且奇怪的是,那种不明不白的心慌突然就消了,仿佛专门等待着这一刻似的。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随着一阵清风的吹拂,他恢复了几分清明。他起身揉揉太阳穴,又搓了搓脸,觉得今天睡得怎么这么奇怪。怪异和沉沦好像混杂在一起,让他既想逃离又不得不服从于身体的迷乱。他彻底清醒了,原因是他发现房间的窗子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但他又分明记得昨晚睡前是合上了窗的。他走过去看了看,窗边的菩提树依旧繁茂,树叶被风吹着发出“哗啦哗啦”的细响。什么也没有发现。我真是......到底在想什么啊。亚瑟懊恼地拍脑袋:这里可是二楼啊,从这里翻墙可不容易。他最终思考无果,只好下楼去用早餐。
今天就是文学座谈会了,亚瑟第一次作为首席还有些略微的紧张。世人皆道这颗文学新星是个才貌双全的,完美的相貌就是光看着也能在脑中构出一篇美文。亚瑟自从出了名后,追求者不断且有男有女。他们大都知道投其所好,所以那告白就跟组合好的套餐似的,通常都是一段刻意凹词句的长篇溢美之词,再加之一副或羞涩或故作潇洒的姿态,就直接往亚瑟身边去求爱了。而今天就如往常一般,亚瑟一到会场就总有目光往他身上照射。
座谈会上邀请了许多在文坛有一定地位的学者,他们要么抱着学习的态度,要么只是过来附庸风雅一番,总之他们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按顺序发言,看起来思维十分活跃。亚瑟坐在其中,并且掏出了白色小牛皮的记录本准备做些记录,间或与其他人搭话。席间,他注意到了一个十分风雅的男子。为什么单单注意到他呢,亚瑟觉得除了相貌比较出挑以外,他看起来虽然有几分漫不经心,却有种莫名的敏锐,像是运筹帷幄的主使者,且充满神秘感。那男人好像感觉到了别人探寻的目光,于是他转头,亚瑟便极力伪装得平静自如,避开了与那视线相撞。半晌,亚瑟听到了一声短促的轻笑——是那男人的。虽然好像没有什么确切的依据但亚瑟就是知道是他。而且周围并不安静,学者们讨论的声音层层叠叠,但这声音就是穿透阻碍被他听见了。座谈会持续了一个下午后就结束了。等到亚瑟起身准备离开时,他发现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而他坐过的那把椅子上留下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兰因“二字。“是他的名字?还是?”亚瑟心想。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么多问题啊真是的。
夜色渐深了,月亮早已升至中天。母亲为孩子吟唱的摇篮曲悠悠扬扬,和在晚风中一同飘散。亚瑟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了。他躺进被窝正要入眠之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事没有干。“啊,是窗户没关。”他一边暗责自己粗心大意,一边下床去关窗。“欸欸,宝贝儿,你关了窗我进来可不方便呐。”乍然一听到有人说话,亚瑟登时就吓住了,一直到一个黑影由窗外那菩提树跃到窗边才反映过来——还是被那人挑了挑下颚的。“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亚瑟镇定之后发问,眼神像是要透过背光的阴影将那人看个究竟。 “我......来向你示爱啊,亚瑟先生。不过我跟那些蠢货可不一样。喏,我说过这红玫瑰最衬你了呢。”那黑影换了个方向站立,使得月光投射过来,让人足以看清究竟是何人:原来正是座谈会上那个”兰因“先生。他伸手,意图将那鲜嫩的红玫瑰放到男人的胸口处,却突然被攫住手腕往里一收,一下就被搂住了腰。”喂,偷摘我的玫瑰来送我,算怎么回事啊。“
”要拿你自己来作礼物才好呢。“
”你可终于来了啊。“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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